第6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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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记得不清楚,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她开始迷茫。

        肖淮悬一直是一个很能看透人心的家伙,他说话、做事,就刚好卡那个合适的位置。这样的感觉有时容易让人产生慌乱,但他却毫无发觉。

        他曾经在她郁闷之极的时候发给他短信之后立刻回电过来,说温暖的话。

        感冒的时候去开会,一直咳嗽不止,他坐在自己前面,整场会开下来两个人也没有说话,但回了宿舍之后却收到短信问宿舍里有药没有,快点吃了去睡觉。

        偶尔会毫无理由的让她请吃晚饭,然后再用别的补回来。

        过马路的时候总是以一种幼儿园阿姨带小朋友的态度,某次无意间发现她的手冰凉,很自然的拉起来,她惊愕,手心都沁出了汗。

        在一起吃饭闲聊的时候,她说既然你看人很准那你来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真不好回答啊,他说。

        “嗯,有点傻。”被白了一眼,显然不是认真的答案。

        他想了想,说:“别人不主动和你讲话,你就不主动去理别人,”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有时还特别倔。”

        石破天惊。宁优觉得自己当时就傻住。其实是很普通的话,可能问别人,别人也能想出这样的词来。但自己却觉得听闻的那一刻,像是被劈中了,那些字眼组合成一把锋利的刃,正好卡在一个位置上,像接榫一样吻合得毫无差错。

        她困惑了。

        不清楚之后的期待,等待,希望,是什么样的涵义,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在简单的近乎没有痕迹的十几年时光里,她不曾知晓该如何应对和定义这样的局面。

        她真切的怀疑过自己是否喜欢他,甚至在假设的基础上想,如果和他在一起,那也是很不错的。

        但是她忘记了去判断他的想法,要经历更多的事她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那么重大而严重的事情和影响,对于他来说其实没有什么重量。

        他对谁都是那样无所谓的态度,可以特别的亲切,也可以特别的冷漠。

        宁优后来觉得自己终于想明白,他只是按自己的心意过活。在他看来,他那样做,是因为他想要做,他喜欢做,而不是为了别人。对他来说有重量的东西,大概是他自己。

        “我一直觉得,你在国外就定下了,不回来了。”大学的时候觉得他是那样的,不安分的性子,希望有不一样的建树,出国于他似乎是势在必行的事情。没有想过他会回来,更没有想过他回来得如此突然。

        “大学的时候我也这么想,即使出现了有所牵绊的事情,也把自己说服下来。”肖淮悬的眼光很专注,话语深沉,似乎意有所指。“出去之后的一段时间,被学业和工作忙得乱了一切的时候,也的确顾不上别的,不管感觉是充实还是空落。在外面的时间长了,才能生出那些复杂的情绪,很多被说服的,被可以忽略的事情,总有一天会随着时间冒出头来的。想到很多,就觉得必须解决,我就回来了。”

        肖淮悬还记得自己走前最后见到宁优的情形。那是暑假的前一天,他要搭第二天的火车回家,然后暑期过半的时候飞美国。

        大学虽然有明确的正式开始放假的时间,但学生们通常考完最后一门试,就算放假了。肖淮悬三天前就考完,家里催他回去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但宁优要比他们晚几天才能完事,所以他一直等下来。

        最后一场考试安排在晚上,八点半结束。肖淮悬站在楼门口的地方,看到跑出来的宁优,她果然没有带伞。

        经常有这样的时候,肖淮悬永远比她要早,就总是等在那个地方,然后一起走同一条走过很多次的路。考完试之后她直接回家,肖淮悬送她去车站。走在通向校门的路上,雨滴打在两边植树的叶子上,劈啪作响。自己撑伞走在左边,即使已经刻意倾斜,但不是很大的伞遮两个人还是有些不够,雨滴不时飘进来,宁优怕打湿书包,必须得向左边靠。夏天的衣衫单薄,手臂□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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