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刹的被建筑物挡了住,弘历抬眼,“长春宫”的牌匾印入他的眼帘,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底竟是有些怨恨富察兰的,因为她的自作主张,他得逞了,离开了,战死了。也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认出那块玉佩,如果认出来那是和绅的玉佩,也许一切将会变得不同。他会活着回到这里,即便眼底有着对自己的愤恨,但是至少他是完好无损,活生生得在自己面前。可现在一切都已经被毁灭了,弘历毫不迟疑得转身正要跨步离开。
“皇上,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坐坐?”依靠着门的富察兰期盼得凝视着弘历,想起以往体贴入微的她。弘历心一软,迳自走进了长春宫。看着已经准备妥当的一桌酒菜,他不带感情的冷淡黑眸凝注着富察兰。“臣妾的确是特意在门口侯着皇上。”低着头富察兰有些愧疚得回答。却见弘历神情波纹不兴,情绪丝毫不受影响,好像周遭立变的气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富察兰叹了口气,扶起一个杯子,垂眉敛目得为弘历倒上了杯酒,神色哀伤不已,他终究还是迁怒了自己,只为自己的“无意”导致了和绅的死于非命。和绅在他心里真的就这么重要吗?掩口轻咳了一声,胸口的疼痛远远及不上心里无尽的苦楚和折磨。弘历仰头喝下,眼神却再也不放在富察兰身上,只是若有若无的瞥了下嘴角,自顾自的倒酒,喝酒,反而复之。
转眼,伴随着富察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壶酒已然下肚,弘历回首盯着富察兰面无表情道“要是病了,就找个太医瞧瞧。”转而示意一边的雁儿换了壶酒,又独自斟酌了起来。丝毫不顾及一旁面色苍白的富察兰。富察兰也不强求,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如此,她还有什么可以解释推脱的?捂着胸,她又用手绢掩口,轻咳了几声。瞧见手绢上隐隐约约的血迹。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她知道,自己的日子也不长了。与其说是受风寒所致,不如说是她内心郁结所致。旁边的雁儿见了,神色顿时慌乱了起来“呀,皇后娘娘你咳血了,奴婢帮你去宣太医。”富察兰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弘历闻声,起身抓起富察兰手中的帕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冷然吩咐道“雁儿,马上去把太医全给朕宣来。”说着打横抱起了富察兰,把她轻放在床上。眼里的冰冷瞬间被担心所淹没了。富察兰心头一震,陪着挤出笑容“皇上,臣妾没事,只是最近没睡好而已。”
“没睡好会咳血?”弘历温柔地帮她撩上了被子,不一会,太医尽数赶到。开始为富察兰诊治。弘历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曾经如此契合的爱侣,虽然他已经移情他人,可毕竟她是自己一直宠爱的皇后,看到血迹的时候,内心恐慌和震撼一下子把对她的怨恨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有些焦急得站在窗口,听着那群太医三五结群得讨论着些什么。
“皇上,我们移处说话吧。”资历最高的丁太医带头,一帮人胆战心惊得低头候在弘历前头,“好吧。”
阁外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是风寒导致长久以来落下的病根发作,这一发不可收拾了。如果熬的过这个秋天,那就一切安好,如果熬不过……”
弘历心头一紧,他明白丁太医话内的意思。吩咐了几句就喝退了他们,弘历转身回到了床边。“臣妾日子不长了吧。”此时的富察兰细弱如丝,虚弱得完全没有以往巧笑倩兮的俏丽模样了。抚摩着她的额头上的胎发,“胡说,太医说只要你按时服药,好好休养,病就自然好了。”
“皇上怕是在安慰臣妾,臣妾的身体臣妾自己知道。这身子,时日无多了。”叹了口气,她自己也早已料到会是如此了。
“你怀疑朕的话?朕还没审问你呢,朕忙于政事才几天没来看你,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
“臣妾……臣妾。”富察兰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助得深深凝视着弘历,她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她要趁自己还活着的这段时间,深深得把他印在心里,就算过了奈何桥也不要忘了他,下辈子,她还想与他相遇,相知,相守。
“兰儿,朕在这儿你也不好休息,朕明天再来看你。”
富察兰一把抓住弘历要离去的手,“别走,陪着我,好吗?”她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洋溢着不受负累的笑容,只是嘴角的血迹鲜红得刺眼。
弘历缓缓得坐在床沿,无神得望着床上的倩影,心里一阵凄然,你们一个一个都要离朕而去吗?
第十一回
热河行宫
酷暑过去,仲秋,风凉如水。富察兰的病情却依然丝毫不见有所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起来。弘历担心之余,更坚定了班师回朝的念头。宫里的珍贵药材以及番邦进贡的珍奇供品也许对她的病会有帮助。
顾念着富察兰病重的身子,队伍的行程不得不又拖了些时日。看着富察兰日渐消瘦的脸庞,弘历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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