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年轻摄影师像快要昏倒了似的,心里泛起些同情。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试问有谁能在自己爱人性命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还笑得花枝灿烂的。何况那十万块还没有着落,我心里那个愁和急呀!
罗浅浅是真生气了,但碍着现场的人在不好说什么,只得板了脸扭头转向一边。摄影师见我们情绪不对,也不勉强照了,宣布休息十分钟。乘着大家往休息区走周围没人的当儿,她凑到我的身边,压低了声音不客气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跟谁在一起,那个男孩子就这么好?哼,你怎么不带他回来见见婆婆啊!”
这个女人!我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被她知道我和唐堂之间的秘密,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哪还由得她在这儿说风凉话。可想归想,我背地里还是流了一身冷汗,看她的样子好像立刻就要捅破这个秘密一样,虽然不愿承认,也没有表露出来,但实实在在我还是怕了。
***
筹款不顺,又莫名的受气,我的心情糟到了极点。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一点没减少,反而还变得更浓呛,我的眉头深深搭皱起来。
快到病房门口了,停下脚步,稍稍整顿一下情绪。小孩儿成天在病床上躺着早就烦透了,爸和哥哥又是天生的闷葫芦,这会儿要再看不到笑脸,怕是手术还没动精神就得先来个崩溃。酝酿了一会儿,嘴角慢慢上扬,我重新握紧了手里的保温盒。盒里是刚熬好的瘦肉粥,外面卖的味精味太浓,宝贝喝了反胃,于是我就买了电饭煲在宿舍熬好了给他送去。我不太擅长这种活儿,所以熬得特别小心,端起来前还不放心的尝了尝。这点小东西差点没让我筋疲力尽,但一想到这是要给宝贝喝的,精神又立刻振作了,嘿,只觉要能让小家伙说一句“好喝”,自己这一番用心也就值了。
一边猜想着小家伙看到这煲爱心粥的反应,一边推开房门。没想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阿堂,好吃吗?”不知名的家伙剥个鸡蛋喂到宝贝嘴里,直勾勾地看着宝贝问。
“嗯,好吃!”宝贝答,笑得是少见的灿烂。
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一股强烈的酸味奔涌着冲上心头,眼看就要溢出来。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毛头小子吃醋,像个什么样。我立刻压了压,继续装着笑容。
“小家伙,感觉怎么样?打完针了吗?”
“嗯,老师你来了。”宝贝不自在的点点头,看了看旁边的小子,轻声说:“阿犁,你坐床铺吧,把板凳让给老师坐。”
把板凳让给老师坐!我简直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竟这般跟我见外,像要划清界限似的。我恼怒地看向他,心里翻腾得满是不愉快。
视线相触,小家伙逃避着低下头。收回视线,叹口气,罢了,也许是因为现在有外人在,他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故意这么说的。我勉强安慰自己,微笑着在凳子上坐下。
那个少年长得相当憨厚,衣着跟第一次见唐堂时穿的没啥两样,整个人从头到脚那叫一个土字。见我看他,他腼腆的向我笑了一下,跟着堂堂叫我:“老师”。
这声“老师”几乎让我垮掉,一股隔阂无形地杠在我们之间。我是老师,他们是正当青春年华的纯真少年,他们可以相互笑闹着,挨得亲热,而我就只能以长辈的身份在旁边眼巴巴的看!妈的!我不要!
我腾地站起来,病房一瞬间变得安静,坐在床上的两人抬头怔怔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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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少年走了,病房只剩下我和堂堂两人。保温盒里的粥早已冷的结成一团,半个下午的心血宣告报废。宝贝宁愿吃那人脏乎乎的手里剥出来的鸡蛋,也不喝一口我精心熬制的香粥……
我心里隐隐作痛,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心堵得慌。
拿起护士刚送来的药,往杯子里掺了些热水,送到小孩枕边。
“宝贝,来,吃药了。”
小孩不理,翻过身用背来面对我的关心。握着杯子的手蓦地抖了一下,心被狠狠刺痛。
“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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