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重华还傻在那里,他身后的思华宫太监一急,伸手就拉他衣摆,不想,被刚才的话震的回不了神的重华就这么啪的一声砸在了前方孙胜白的身上。
孙胜白察觉不及,惊讶回身,两人瞬时抱作一团,滚在地上。
仲骆目光更利,扫过孙胜白,面目俊朗,唇红齿白倒还真是个好面相,跟他那个国字脸的大哥抱在一起还真是不顺眼。
“孙胜白?”
上前挑起孙胜白的下巴,眯眼扫过一旁傻愣愣的重华,开口道“也留下好了。”
言罢整袖而去。
重华独自坐在马车里,有一下没一下拨的着腰间的穗子,想起几日前的孙胜白左拥又抱一幅风流佳公子的模样,实在难以想像他在父皇床上侍寝的样子,甩甩头,又不禁想起沉稳的孙中行来——
突然马车一个不稳,“嘭”的一声重华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磕在了车壁上,有些茫然的揉揉额头,想到这么多年来仲骆对他的态度,唇边不自觉的漾起苦笑,爱理不理,处处不满,最后索性彻底的不要他了,死了三年也没见他有一点伤心,除了块坟地他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了呢,心下酸涩难当,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来。舌底下的酸甜苦辣更是全翻了上来,五味杂陈,好不是个滋味。
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亲手种植,亲手研磨,亲手制成的山药糕他竟然一口也没吃过,一时间怨气全化了火气,噼啪烧的作响,猛的掀开帘子,就是一声大吼“怎么回事?”再不宣泄一下,他担心自己会疯掉。
显然外面伺候的也听到那相当响的一声“嘭”,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恰在这时却还有那不识相的偏往枪杆子上撞。
“让你们让开,还不让开,知道轿子里的是谁吗?那是当今魏妃娘娘的亲甥女,让开,让开。”家丁一幅狗仗人势的嘴脸,看的重华更是有气,索性学着那些斗鸡走马的公子哥,将扇子往脖子后面一插,衣服领子一扯,魏家的小姐是吗?
悠悠然下了马车,看着旁边因对方驱赶而倒落的摊子货物,重华撇唇。
那魏府家丁一见重华下车,立即更是得意“劝你还是识相的好,小小一个郡守的儿子也敢在我家小姐面前摆架子,我家小姐是谁?未来的太子妃,你得罪的起吗?”末了还不屑的呸了口唾沫。
立即就有人忍不住想上前教训那一幅小人样的魏府家丁,不想却被几个老成的拦住,这里不是天水地界,再加上又是京中谁也不好得罪,再说主子都没发话,轮不到他们下属自作主张。
这些人都是油盐里滚出来的,现二爷与小少爷都入了宫,大家都明白孙家以后无疑就是眼前这个人做主了。
再说重华,好说他也是当了十多年的储君,众人拱着捧着的主,仲骆虽然对他爱理不理可说到底天下权势除了仲骆这个皇帝之外还有谁比的了重华这个长子嫡孙,除了仲骆这天下又几个是他放在眼里的?
这次孙家入京的无一不是好手,比之几个家丁护院自然是绰绰有余,重华一挥手利马就收拾的干净,走到轿子前,随手掀了帘子,一把把那尖叫的小姐给拽了出来。
柳叶眉,杏子眼,又是妙龄,模样确实不错,此时被重华捏了腕子,吓的那魏家小姐险些没晕过去,她本是受了姑母召见前往宫中伴驾的,没想到半路上竟然出了这么一茬子事,想他魏家权重,谁人胆敢如此无礼?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家丁护卫,魏小姐霎时就掉下来两行泪来。
重华沉思,怪不得公孙傲之喜欢有事没事找人麻烦,这欺负人原来还有这等奇妙的感觉,重华惊讶,随即悲哀,胸中稍有缓解的闷痛随即又袭了上来,看看那魏家小姐,掂掂胸中闷痛,撇撇嘴哪有委屈自己的道理,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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