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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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狠,就狠出个人样》

        〇〇壹、来劲了

        马小山最近很是郁闷,就连扛着粪箕子拾牛粪这一向偏爱的活儿,这会儿也变得兴味索然了。他吃完早饭,便一路耷拉着脑袋,慢悠悠地磨叽到了杨柳河边,随手折下一根柳条吧嗒吧嗒地敲打着水面,眼睛呆滞地定格在远处的大山。

        山后面的大城市里,保准儿有数不完的女人吧,猩红的嘴皮子,叫人看着就眼馋。柳悠吐了一口,眯着眼睛,“山子,叔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娶个媳妇过快日子的时候了。实话告诉你,周大麻子这会儿正在村委会旁边的空地上搞拍卖呢,人可多了……”

        马小山一听就急了,顾不上王大砍和粪箕子,一溜烟蹿回家去了。

        进了院子,马小山就见他娘刘三姐坐着筛豆子,就说:“娘,俺爹呢?”刘三姐手里忙着,低着头说:“在东边的自留地锄草呢,你咋回来了,不拾牛粪啦?”

        “不拾了,有事!”一句话说完,人影早已不见了。刘三姐抬头看了一眼门外,低声叹了口气。

        “爹——爹——”马小山一路狂奔来到自家的自留地,老远看见他爹马扎根弓着腰在忙活就喊开了。

        “咋了?出啥事了,老子正忙着呢,喊个屁!”马扎根放下锄头,转脸看着马小山。

        “爹,来不及了,你先跟俺走。”马小山显然等不及了。“兔崽子,跟你走?走哪去?”马小山知道他爹的脾气大,不给他说清楚,硬拉也是拉不走他的,就三句话并作两句把事情大概跟他说了。“爹,快走吧,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不成,周大麻子这是贩卖人口,是犯法的,要是叫公安局知道了,会坐牢的。”马扎根知道这小子心眼儿直,想吓一吓他。

        马小山想媳妇想昏了头,哪管三七二十一,什么犯法不犯法,坐牢不坐牢,人又不是他拐来的,到时公安局真正下来调查,又管自己鸟事。他一心只想要个媳妇,眼前是个绝好的机会,他怎么肯轻易就错过?“爹,俺不管,你要是不跟俺去,俺现在就跳到杨柳河给淹死!”

        马扎根有些慌了,小山子是他和刘三姐唯一的孩子,将来他两口老了,还都指望小山子孝顺呢,他要出个三长两短,两口子真是没法活了。再说,小山子打小性子直,认死理容易急,若真像他说的自己一个不答应,他就投河死了,到时就是哭死也是后悔莫及了。

        “山子,就算爹跟你去,咱也出不起钱哪,你想想,咱村里那么多光棍汉子,哪个不想弄个媳妇?这样一来二去,价钱肯定高到天上去了,就咱这家底子,能争得过人家吗?”

        马扎根这回说的实实在在,马小山听了身子登时凉了半截,但他毕竟没有死心,还想要去争争看,没准儿自己不用花太多代价就能中头彩呢。想是这样想,但幸运率究竟有多少,他实在想都不敢想。

        “爹,俺就想让你跟俺去瞧瞧,要真不行,俺也不叫爹作难。”马小山说着句话的时候,眼泪啪啪地直往地上落。

        马扎根看他伤心的样子,也禁不住心酸起来,他话说到这份儿上,要是还不应了他,只会叫他更难过。“好吧,不过咱先说好,到那里你可不能耍无赖性子!”

        “爹,你放心吧!”马小山高兴地抹掉眼泪,拉起他爹飞快地赶往村委会旁边的空地。

        〇〇贰、夫妻

        当他们父子二人火急火燎赶到那儿的时候,不大不小的一片空地早已站满了人。黑压压的只见人头不停地晃动,有和马小山年纪相仿的年轻小伙子,也有五六十岁头发斑白的老光棍儿,最多的还是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人群外围零星的站着几个瞧热闹的妇女,还有四处乱钻玩捉迷藏的三五岁的小屁孩。

        “呦,扎根兄弟,你这有媳妇的人了,也来凑这种热闹!”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村西头赵玉锁的媳妇张淑芳。

        马扎根知道这女人是个难缠的货色,无论怎么回答总能被她从中挑出刺来,只好讪讪地一笑而过,转眼瞟见人群里冒出一张人脸,朝这边看了一眼又迅速缩了进去,不是赵玉锁是谁?

        马扎根忽地心生一计,笑着说:“淑芳妹子,你老哥的确是来凑个热闹,看看这南方的女人究竟怎么个长法。哎,玉锁兄弟也是来见识见识的吗?”说着故意抬高了声调,用手指着赵玉锁藏身的所在。

        张淑芳听了大怒,把孩子往地上一撂,迈开流星大步,拨开外围的人群钻了进去。赵玉锁此时两眼正直勾勾瞧着那女人的胸部,下身的那根东西一翘一翘地正要发威,陡然被人硬生生提了起来,没等转过脸,后脑又狠狠挨了一巴掌,刚要破口大骂,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媳妇。

        赵玉锁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向来惧内,把张淑芳看做母老虎,平日里不敢违背她分毫,这下被她逮到自己看别的女人,他还有命吗?逃!在他心里,就闪现出这么一个字。

        “你往哪逃?”张淑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抽出另一只手来,照准赵玉锁的左脸啪啪打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赵玉锁被她打得脑袋懵懵的,心想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被一个妇人如此虐待,倘若甘心屈服,岂不叫在场的笑掉大牙?心下一横,横竖都是死,要死也要像个爷们儿!

        “啪!”赵玉锁反手还了张淑芳一巴掌。

        张淑芳愣了一会儿,突然嚎啕大哭,双手朝着赵玉锁脸上乱抓,口里骂道:“好你个赵玉锁!你竟敢给我还手!你这个没良心的禽兽,吃着碗里的还嫌不够,你还惦记着别的。”

        赵玉锁不甘示弱,回骂道:“你个烂女人,老子娶了你,真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老子就爱看别的女人,人家就是比你好看一百倍,咋地?”

        张淑芳捞住他衣领,顿着双脚,“你他娘的骂我烂,好,我就烂给你看!二狗子不知道见了我多嘴馋呢,今个儿我就叫他去,看你脸上有没有光彩?”

        赵玉锁早明白对门儿的二狗子对他媳妇成日里挤眉弄眼,三番几次趁他不在遛到他家里对张淑芳动手动脚耍流氓,但他为人沉闷,要不能捉奸在床就乱发脾气,张淑芳可轻饶不了他,所以他一再隐忍。没想到这会儿张淑芳竟当众声称要给自家戴绿帽子,这可是奇耻大辱!

        “你个,不要脸!”

        “你也好不到哪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熊样,还打人家的主意,要真称了你的心意,天上的嫦娥早就给猪日了。”

        ……

        村里人在一旁瞧得热闹,谁也不来劝架。有些人还寻思着她两口子要彻底闹翻了,就凭张淑芳那股子骚味,没准儿自己倒能从中尝尝甜头,做一回真正的男子汉。

        两人越吵越凶,快要在地上滚作一团了,这时终于站出来一个人。“哎哎哎,我说你两口子有啥闹不开的结,既然做了夫妻,那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哪能动不动就打架骂人?现在是团结一致搞生产的关键时期,凡事都得一条心,在内部搞分裂斗争就是反对党、反对人民,影响很恶劣,后果也是蛮严重的,好啦,别闹了,快分开!”

        说这番话的是渔南村的副村长孙长贵,四十五六岁年纪,腰有水桶粗,整日里腆着大肚子像个怀孕十月的妇女,说起话时喜欢摆官架子,自然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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