顒衍不自觉地别开视线,「也没有……」
「那个太鹄的判决是五比四,因为他的情况确有争议,但长老会议千年以来一直是多数决,这也是大寺所能想出最公正且简便的方法,那个太鹄就算当初不是极刑,至少也会有超过百年的徒刑,和现在的结果并无二致。」
神农看著欲言又止的顒衍,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镜。
「但以那个云螭的情况,判决一样是多数决,结果却是毫无争议的。」
顒衍一怔。「毫无争议?那是……」
「云螭的判决是九比零。当时大寺长老们全体一致认定,妖神忌离罪无可逭,应即刻处以极刑,以绝後患。」
***
少年把鱼豢养在井里。
少年的家很大,仆人小厮来来往往,要在他们不发现的情况下豢养一条如此醒目的鱼,还真的挺不容易。
那条鱼很安分,也很乖觉。仆人去打水时,他就游到井底躲起来,而晚上月光照射在水面时,它就安静地游上来,在月影下打著旋。
少年总是偷溜下床,躲过奶娘的监视去看他。
他本来害怕井是清水,听家塾的先生说过,海里的鱼放进清水里就会死。
但这条鱼没死,他好好活了下来。这让少年开始怀疑先生的话不见得都是正确的。
少年很喜欢看鱼,除了鱼的美丽,还有他宁静的姿态。
只是这样实在很不便。他听说在北京一带,有外国人带来一种玻璃鱼缸,可以隔著透明的玻璃看鱼。只是那东西太奓侈,即便是他们家,也买不起。
如果有玻璃鱼缸就好了,少年这样想著。
把这麽美丽的鱼放进玻璃鱼缸里,一辈子豢养著。他所有的朋友都会羡慕他的。
他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和那条鱼讲,从最私密的心事到最机密的秘密。
洋医说他活不过二十岁的事实、他父亲的姨太想要谋害他但失败的事情,他背著父亲偷偷和朋友吸鸦片的事情,还有,他心里偷偷爱慕家塾里另一位同窗表哥的感情。
是表哥,不是表姊。少年苦笑地这样说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