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肩膀,疼痛的感觉很快漫延全身,和去年的情况一模一样,知诚的四肢有一时完全麻痹,即使知道竟陵正朝他走来,他也动弹不得。
「我不是说了吗……?」竟陵的声音传入半麻的半规管,显得格外模糊:「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赶快认输下场,搞不好还能保留点体力履行我们的赌约。」
知诚喘著细气,他滑动左脚,颠颠倒倒地站了起来,但很快又失去平衡,摇晃地倒往一旁,只得半蹲著闭目养神。
「赌约……到底是什麽赌约?」知诚咬著下唇问。
竟陵扬起唇角。「喔,你不记得了?」
他一边说,一边重新举起剑来,似乎有意要在这一击里重创知诚,单手挑起剑尖,蓦地凌空跃起,剑尖在空中反持为握,这回击往知诚膝头。还站不稳的知诚根本无从闪避,道服里虽在关节等处都藏有护垫,这一击还是让知诚痛得立时翻倒在地。
「有效重点击中,五点,剑社得点!」
「知诚!」顒衍喊了一声,知诚看起来真的相当痛的样子,抚著膝盖窝倒在地上。竟陵却不再给他喘息空间,剑势一收一放,又是一剑刺往知诚的膝窝。
接下来的场景就和去年差不多,完全是竟陵单方面的剑技演练,竟陵自在地在知诚周身挑、砍、切、劈,把知诚当成笼子里的小老鼠耍,偏偏又不真正击中对方,只打得知诚毫无还手馀地。
知诚左支右绌,全场都以为他下一秒就要被打倒了。没想到这回知诚却异常倔强,像是要撑著一口什麽气般,无论被竟陵击中再多次,仍是咬著牙再站了起来,看得全场观众全为他心揪起来,忍不住出声应援。
「知诚学长,加油!」
「知诚,不要输!」
竟陵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只听他忽然低吼一声,在满场嘈杂声中,剑尖朝知诚脚胫扫去。没想到剑尖才到半途,竟蓦地失了知诚的踪影。
他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才感到背後劲方剧起,竟是被知诚闪到了身後。竟陵虽然很快就後跃避开,但知诚的掌风还是擦过他的脸颊,指甲的部分在他俊秀的脸上划过,淌下一道血丝来。
「有效击中,三点,拳社得点!」
体育馆里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拳社那里尤其欢声四起。
竟陵怔怔地站在那里,手抚向颊上流淌不断的鲜血。顒衍暗叫一声糟,这是竟陵第一次在公开比赛中受伤,他知道以竟陵的体质,数秒之内太鹄的重生赤火就会启动。这种不药自愈的奇景,不在学校里引起骚动才怪。
「啊,大家看,窗外有飞碟!」顒衍只得唱作俱佳地指向窗外。
大概是顒衍的演技太逼真,体育馆里还真有不少人往外头看去。「飞碟吗?在哪里啊,顒衍老师?」知诚还老实地问了。
顒衍呐呐地放下手指,眼角瞥见竟陵脸上赤火稍纵即逝,显然已经自愈完毕,这才抚著後脑杓,尴尬地笑了起来。
「啊哈哈,原来只是飞机啊!我看错了,真是不好意思。」
竟陵咬紧了下唇,阴沉地站在场中,脸上满是被人类伤害的屈辱。知诚似乎也很惊讶自己竟会一击得手,只觉刚才那一瞬间,竟陵的心情相当混乱,虽然不知道是什麽让他的心境失了清澄,但以知诚的立场,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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