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怎么样呢?”我问。
“什么怎么样?”
“她会不会有类似必须跨越的课题那样的东西呢?”
“那你直接问佐伯好了。”大岛说。
两点钟,我把咖啡放在盘子上,端去佐伯那里。佐伯坐在二楼书房写字台前,门开着,写字台上一如平时放着稿纸和自来水笔,但笔帽没有拧下。她双手置于台面,眼睛朝上望着,并非在望什么,她望的是哪里也不是的场所。她显得有几分疲惫。她身后的窗开着,初夏的风吹拂着白色花边窗帘,那情景未尝不可以看作一幅精美的寓意画。
“谢谢。”我把咖啡放在台面时她说。
“看上去有些疲劳。”
她点头:“是啊。疲劳时显得很上年纪吧?”
“哪儿的话。仍那么漂亮,和平时一样。”我实话实说。
佐伯笑笑:“你年龄不大,倒很会讨女人欢心。”
我脸红了。
佐伯指着椅子。仍是昨天坐的椅子,位置也完全一样。我坐在上面。
“不过,对于疲劳我已经相当习惯了。你大概还没有习惯。”
“我想还没有。”
“当然我在十五岁时也没习惯。”她拿着咖啡杯的手柄,静静地喝了一口,“田村君,窗外看见什么了?”
我看她身后的窗外:“看见树、天空和云,看见树枝上落的鸟。”
“是哪里都有的普通景致,是吧?”
“是的。”
“假如明天有可能看不见它们,对你来说会不会成为极其特别和宝贵的景致呢?”
“我想会的。”
“曾这样思考过事物?”
“思考过。”
她显出意外的神色:“什么时候?”
“恋爱的时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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