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林想想说:“陶素玲同志的母亲给我打过电话,坚持说市委要给她女儿一个家属可以接受的结论,才同意火化。”
郝相寿不满地问:“她要我们拿出什么结论?”
周森林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平和,不带赞成的色彩,但又要把话说明白:“追认为烈士。”
郝相寿摇摇头:“笑话,擅自行动,死了,不追究责任就罢了,还想追认为烈士?这不只是个称号问题,明明是事故嘛!对陈虎就要追究责任了。嗅,还有,上次布置给你的工作完成了没有?”
周森林克制着心中的不满,你郝相寿和我平级,是平行的工作关系,你凭什么向我布置工作,又用这种口气说我,你这是仗着焦书记给你撑腰,狐假虎威嘛!便故作糊涂地反问:“什么事?”
“就是让陈虎写检查,拿出个处理陈虎的意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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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由于陈虎仍住院治疗,现在不方便谈。等他出院再找他谈,比较适当。”
焦鹏远作了最后决定:“先火化,火化了也不影响作结论嘛。”
苍老而憔悴的包保柱黯然地凝视着陶素玲家客厅墙上的披着黑纱的陶素玲遗像。陶铁良一口一口地闷头抽烟。
陶母擦干泪水,给包保柱倒茶。
“谢谢。”陶母哽咽着说:“老把,难为你还想着玲玲,还专程从医院赶来看我。玲玲活着时,也总说你为人正直,是个好人。”
陶铁良拧灭烟头,“妈,来点酒,老包可是海量。”
“好,咱爷俩喝喝。”
陶母拿过来一瓶酒,斟满两个杯子,“少喝点,别喝那么多。酒也消不了愁。”
包保柱倒了一杯,举杯向陶素玲遗像拱手,然后缓缓泼在地上。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陶母转身走到门旁,“谁呀?”
门外传来周森林的声音:“是我,周森林。”
陶铁良拉开门,“周局来了。”
包保柱不为所动地喝酒,把杯子端起来。
周森林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死对头包保柱,诧异地说:“老化?你怎么出院了?”
“医院不是监狱,我想出就出,谁管得着。”包保柱连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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