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动上层容易,动中层难,总不能人人过关,处处开花吧!再说,换上个新书记,他两眼一抹黑,不靠中层干部玩得转吗?焦书记经营了这块地盘几十年,还有焦书记的上级,焦书记上级的上级呢?还有焦书记的战友,战友的战友呢?同一条船上,利益共同体,你知道有多少人?我看,焦书记交出检查,不见得是出自内心,他是叫板。以后的戏怎么唱,还难说呢。”
“反正这一局庄家是和了,他要是打个十三不靠,那倒好;要是和个一条龙,我们能不能软着陆,就没有把握哟!”
风言风语使焦小玉像吃了什么催老剂似的迅速衰老,陈虎发现她的云鬓突然增加了许多白发!这几丝白发像利刃切割陈虎的胸膛,他觉得自己愧对焦小玉许多,许多。
焦小玉搬出了焦东方在她上大学时当作礼物送给她的两居室。并不是有关部门作出的决定,也不是她母亲的驱赶,是她不想继续住在这里,她给该房的产权单位写了封信,请他们收回这套房子。
陈虎知道后开着切诺基赶到了焦小玉的家,看见搬家公司正往卡车上搬家具和书籍。焦小玉在卡车旁整理散了包的杂志和报纸。
陈虎走到焦小玉身旁,帮着她把杂志放到卡车上。
“小玉,你搬家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不想占你的时间。”
“小玉,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她的神情依然淡漠,仿佛陈虎是个陌生人。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请快点。我要上卡车了。”
陈虎拉住焦小玉的手。
“小玉,搬到我那儿去住吧!”
“搬到你那儿?”焦小玉苦笑着摇摇头,“有一夜,我提着箱子是想住到你那儿,你说了什么?”
(bp;“我…我说了什么?”他真想不起来了。
“你的忘性真快,你说,你不知道我要什么。”
陈虎用手挽着刀疤。
“你知道,我……我在女孩子面前就是木,真的,太木。那句话伤害你了吗?”
唉,陈虎呀陈虎,你到现在仍然是木,仍然是不明白。心里想的,焦小玉嘴上并没说出来,她已经学会了嘴与心的分离。她抽回了手。
“我租了一间房子,谢谢。”
“小玉,还是搬到我那去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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