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红叶在囚室的窗口招摇。焦鹏远走出囚室,在风圈打起了太极拳。入狱以来的颓唐被秋风扫空,他边打边吟:“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执行看押职责的武警战士和焦鹏远的关系已处得很熟,甚至对这个遵守狱现的老干部有许多好感。一个十八九岁的武警战士站在简道的高台上说:
“老焦,你念诗呢?”
焦鹏远并没有停下手足的动作。
“不是诗,是〈易经》里的话。读过〈幅经》吗?”
“哪两个字呀?”
“易是上面一个日字,下面一个月字,日月交替就是易。经是念经的经。”
战士用手指在手心里写着笔划,停住说:
“老焦,上边是个日,下边是月,没有这个字吧?月字再加一横,是冒险的冒。”
焦鹏远笑起来。
(bp;“日字下边那个月字,是变形的。嗅,这么说你就明白了,是容易的易。”
战士也笑起来。
“你早说容易的易字,我早懂了。这个字谁不认识。那我懂了,你说的(易经)就是容易念的经,对不对?”
焦鹏远笑得练不下去了。
“你呀,小鬼,什么文化程度?”
“高中。”
“高中还没听说过(易经)这本书?小鬼,你高中白上了。(易经)读懂可不那么容易。”
战士看看周围,低声说:
“老焦,你别叫我小鬼,违反狱规。有事你要按规定说‘报告,政府’。乱叫你要挨批的。”
焦鹏远无奈地一笑。
“好,那就报告政府,你能给我找一个旧的搪瓷缸子吗?破的、漏的,没关系。”
“你干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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