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之后,她就知道害怕是这世间最无用的情绪。
可是,当车窗玻璃缓缓摇下,露出坐在后座上的人的一张脸时,知更的心却“咯噔”一下停了半秒,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伸出去的手猛地缩了回来。
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中。她盯着那人的脸,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张“骇人”的脸。暗红色的刀疤横亘在左脸上,从大眼角到耳边,像一条蚯蚓盘踞其上。
只要看到这张脸,不需要任何眼神接触和话语,任何人都会有知更那样的反应。
那人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没有说话,挥一挥手让前面的司机继续开车。车窗缓缓被摇上去,黑色的越野绝尘而去。
直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传到耳朵里,知更才仿佛如梦初醒。扶起地上的自行车,在众人的指责中仓惶逃离。
知更很恨自己,这么久了,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就在那么一瞬间竟然瞬轰然倒塌。
十分钟后,知更赶到了酒吧。
她将自行车锁在靠近酒吧后门的小巷子里,定了定心神才走了进去。
在更衣室里,她突然想起什么,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阿久正在跟韩戍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他心里知道某人今晚来酒吧的目的,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是阿久的。正在品酒的韩戍碰碰阿久的肩,斜眼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手机号吧,心里也是一紧。
阿久原本生动的一张脸在看到手机的刹那陡然僵住,那铃声就像一剂速冻剂,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瞬间冻住。
“哦,好的,好的……”阿久捧着手机,小心翼翼,就像捧着件稀世珍宝。
几分钟后,按下挂断键,阿久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口气。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突然起身,夺过他手上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韩戍没料到他会突然来夺自己手里的东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杯子已经到了别人手上。
“什么情况?”韩戍毕竟还年轻,有些时候就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个。看到阿久刚才的反应,虽然已经猜到几分,但还是忍不住去问。
阿久抹干嘴边的酒渍,吞了口口水,凑到韩戍耳朵边,“老大要来……”
韩戍的眉头皱了皱,这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洪先生不会轻易来这里,除非有什么情况。不过,现在这些问题都不是他考虑的。他真正要考虑的是一会儿老大来了之后,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离开老板到这儿来的原因。
“什么时候来?”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问。
“说半个小时以后,现在正在处理点事情。处理完了马上过来。”阿久神色复杂地看向对面的人。这家伙,从来行事就只凭自己喜好,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洪先生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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