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保留草场原貌的专家论断,被视作是扯淡!这年头,专家的一切论断都是扯淡!他们的险恶用意是,阻遏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拥有更多的肥沃良田。
沉默的钟楼28(2)
你点燃了最后一炮后,直起腰,边往回跑边朝老吴喊道,“您那儿用帮忙吗?”
“不用。”老吴疾跑着,显得有些兴奋,动作也格外麻利。每次,你总要替老吴点上两炮,而此刻他已经跑到最后一个炮位跟前了。
早晨,老吴对你说,连里已经找他了,让他给连里的宣传队当指导,连里的宣传队要是没人给指导一下,连锣鼓镲都敲不出个准点儿来。大概是即将重操旧业的喜悦,再加上来自组织的器重,令他显得有些激动,受宠若惊的神情溢于言表。
跃过沟渠旁的土坡时,你看到远处营区内的大道上,不知什么时候用松枝扎起了一个简易牌楼,几面彩旗在上面迎风招展。春节到了,一年中仅有的两天假期快要来了。
又有两个人跑回到沟渠里。
“您快点儿。”你又一次冲老吴招呼着。
“来了,来了。”老吴答应着,一手扶着眼镜,一手插在兜里,气喘吁吁地向这边跑过来,脚步像踩着节拍。他一定是在心里默诵着语录歌的旋律,也许,从明天或是下午,他就可以开始放开歌喉,施展特长了。
他的烟呢?
就在老吴快要跑到沟渠边上时,他的身上突然响起一阵“啪、啪、啪、啪”的连续爆炸声,老吴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中,身上的棉袄被炸得四处飞散,腹部一片血肉模糊,一团团的棉絮在他身旁飞舞着。
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接连轰响起来,惊天动地,土块横飞,你在心里计算着,应该是六十炮。
“老吴……”你大喊着,不顾一切地冲上沟渠,将他拖了下来。
一切都明白了,老吴在点燃了最后一炮之后,忘乎所以地将冻僵的、拿着烟头的手,揣进了装有多只雷管的衣兜里。
炮声停止了,工地上静极了,一阵阵欢庆节日与胜利的喜庆锣鼓声随风飘来。
专业真害人!
“刚才响了多少炮?”你蹲在地上,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老吴,怔怔地问道,“谁数了?”
“刚才这一乱腾,谁也没数呀。”胡瞎子说。
“都先回去吧,我马上送老吴去医院。”你说,“下午都来检查一下,谁的哑炮谁负责排除。”
深夜。团部医院。
你守候在手术室门外,老吴的手术已经进行三个多小时,一位从里面出来的大夫告诉你,伤员的腹部和右手上,有几百块雷管碎片,虽说都在浅层,但也别指望一、两次手术就能摘干净。
长长的医院走廊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你刚要躺在长椅上睡一会儿,忽然看到连里的人抬着副担架走过来,胡瞎子躺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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