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们是谁?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李秋燕说话有点吃力,她想坐起来。
陈家辉伸手想扶她起来,发觉有些唐突把手缩回来。
“姐姐,你醒了?我是你妹妹李秋玲!”李秋玲站起来扶着姐姐,陈家辉将枕头垫在她后背。李秋玲感到欣喜,又感到一阵恐惧,姐姐怎么连妹妹都不认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莫非……
“你是李秋燕啊!我,我是陈家辉!”陈家辉心情变得纠结起来,李秋燕竟然不认识他!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孔令锋也来了,孔令锋穿一件梦特娇恤衫,浅灰色的一条牛仔裤把个小屁股包得紧紧的,整齐油亮的头上散发着劣质摩丝的味道,颈项里挂着个银色的小挂件。小时候,孔令锋和李秋燕两家大人说,两个孩子长大了就结婚,小学的时候张小渔、黄庆标总是喊他们夫妻俩,他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大约六年级之后,俩人忽然发觉结婚是一件让人脸红的事情。在桃花镇读初中的时候,李秋燕总是故意地躲着他,她对孔令锋的印象总是朦朦胧胧的。孔令锋和他一伙狐朋狗友打球吹牛,很少和李秋燕搭讪。有几回还拉着李秋燕自行车后座,差点将她摔倒,还有一次将青蛙放到她书包里,李秋燕痛骂他一顿,他只是嘻嘻哈哈笑。孔令锋没有考得上高中,李秋燕到了高中少了孔令锋的恶作剧,反而觉得缺少了什么。而现在孔令锋站在她面前,她却认不出来。
李秋燕问他:“你是谁?我好像认识你!”
孔令锋微笑着的脸一下子僵着了:“我是孔令锋!你,你怎么了?”
李秋玲说:“锋哥,我姐,一醒来连我也不认识了,还有阿辉哥哥,姐姐也不记得他!”
“不要吵,吵什么吵?”很漂亮的护士姐姐说话很不漂亮,瞪着眼睛吓得李秋玲不知所措。
李秋玲的外婆韩忆清一家人闻讯赶到桃花甸,看到只是一堆废墟,韩忆清听说女儿女婿已经死亡,尸首摆在镇医院太平间。两个外孙女都在医院病房,一下瘫在地上晕死过去,舅妈林秀红只好送她回家,舅舅带着雨淇来到医院。
“昨天还好好的,秋燕、玲玲你们还好吧!”舅舅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四十多岁,中等个,黑脸膛长方方的。李秋玲看到舅舅来了就轻轻地哭着:“舅舅,舅舅!”刘正洵把她搂在怀里,李秋燕也跟着哭起来。
不一会儿,李秋燕怔怔地问:“你是谁啊?舅舅?”
“姐姐,姐姐!”雨淇走到病床前,白皙粉嫩的小手擦着秋燕的眼泪,“姐姐不哭,姐姐不哭!”一会走到李秋玲前:“姐姐不哭,乖——乖——雨淇不哭——”
刘正洵、刘雨淇的脸上挂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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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辉、孔令锋来到郝医生办公室。
郝医生说,医院经过初步检查和治疗,李秋玲只有一点皮外伤,已经做了处理。李秋燕的伤口已经缝合,失血过多,输了血,由于送医及时,没有危险,否则后果难以想象。另外,光片显示她的脑颅里有阴影,初步诊断为外力重创所造成的瘀血,风城医院设备和医生都不能做这样的手术,需要转院治疗!根据初步推断,李秋燕具有失忆症病状,这是外力导致的创伤,确诊还需要进一步观察诊断。
“瘀血?失忆症?严重吗?吴医生!”陈家辉问。
郝医生说:“这个问题不好说,说不严重也不严重,说严重就严重,脑部瘀血会造成脑血管堵塞,脑颅压增高,眼睛看不清东西,昏睡不醒,最为严重的会脑溢血或者脑瘤——”
陈家辉、孔令锋俩人听了医生这样一说都感到吃惊,他们疑惑地望着郝医生。
郝医生捧着一本《失忆症病例解析》说:“这样病例有过许多成功治愈的,首先要帮助病人恢复以前零星记忆,看护很重要,不要刺激她,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最有效办法是需要开刀将瘀血排除,她的病就会彻底好转。不过,这种特殊的手术费用很高,一般在10万左右,成功率不是很高。”
孔令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连声感谢郝医生,陈家辉觉得10万是个天文数字,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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