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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季安澜只留了他这一次,这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了。她不爱他,永远也强迫不了自己跟不爱的人相濡以沫,扶持终老。
只是她没想到会有一个小生命的降临。安澜在当地的医院里做完检查后,那个慈眉善目的女医生微笑着恭喜她做了母亲,那一瞬间,季安澜的脑袋晕的厉害。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把小孩生下来。
如果她这一生注定孤独,那么至少还有这么一个血亲陪伴她。那是她的孩子,与包括齐家明在内的任何人无关。
在肚子开始显出来的时候,安澜申请了休学手续,校方把她的退学事宜报告给她的养母,季仲嫄打电话过来,语气依旧冰冷如常
:“安澜,你是聪明人,不要干傻事,乖乖回去念书才对你最好。”
季仲嫄等了十秒钟,始终没有得到安澜明确的回答,她的耐心有限,在挂下电话之前,她最后说道
:“回不回去随你便,做不做季安澜也由你自己选。”
这是季仲嫄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隔天安澜就搬了家,她们这对名义上的母女此后再也没有相见。季仲嫄终于看透了自己的这个养女,到底还是被孤儿院的那位女院长说对了,光是漂亮有什么用?只为一个“情”字伤的不能自已,不是福薄是什么?季仲嫄失望至极,这是她人生里少有的,最大的败笔。这样的败笔不见也罢。
另一边,季安澜倒是开始正儿八经的过起了一个准妈妈该有的生活。那是安澜最为沉静的一段时光,她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白天里她去给同一片街区的小孩子当声乐家教,晚上得了空则是念大段大段的安徒生童话给肚子里的宝宝听。
孩子是早产儿,呆在保温箱的费用几乎花光了安澜的全部积蓄。安澜看着小婴儿躺在自己身边颇感无奈,她甚至渐渐有点理解了当初抛弃自己的生生父母,既然提供不了她一个健全的生活,何必把她带在身边。
安澜后悔了,为她糟糕透顶的人生。与此同时她对季安铭的思念也与日俱增。这就好像是一个太久没有果腹的人对食物的渴求超出常人那样,季安澜开始无时无刻不怀念着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20岁的安澜开始抽烟,酗酒。这世上已经没有令她聊以安慰的存在了,她能抓住的唯一一丝自在便是吞云吐雾的那一瞬间,整个呼吸道弥散开来的浓烈的甘草味以及大脑被酒精麻痹后片刻的迷离。
这是季安澜最好的年纪,可是她却做着最坏的事。并且心甘情愿。
这样一直等到孩子四岁,季安澜靠着在乐队里担当小提琴手的微薄收入勉强度日。然而似乎连老天也注定把她逼到绝路一般,因为宿醉后迟到了一场演出,她连这份糊口的工作都丢失了。
被解雇后的季安澜冒着雨一步步走到家中,她的浑身冰冷。开了门,孩子就睡在卧房里,她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去,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孩,季安澜静静的看了好一会,然后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来,拿起被子的一角用力的蒙住了孩子的脸。被子底下传来孩子的挣扎声,季安澜的眼泪落了下来
:“对不起,我没办法养大你了,与其让你日后痛苦,倒不如就这样结束吧。”
小孩子拿脚蹬掉了一半的被子,细瘦的小腿裸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断传来
:“妈妈,救命。”
季安澜最后到底还是没能下的了手,她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她太需要好好的跑一个澡了,不管是被雨淋过后受了凉的身体,还是错乱到有些神经质的大脑。
失业之后,安澜的烟瘾变的更大,她通常好几日不需要进食,只靠烟来提神,她的身体一天天坏下去,这一点她自己也知道。很多个失眠的晚上她常常翻看着跟季安铭拍在一起的合照,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我要是没有见过你该多好。”
女儿快五岁的那个冬天,天气冷的厉害,饱受肺病折磨的季安澜终于拨通了这七年来跟季安铭的第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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