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送去养心殿了?”沅宛边往里走边问,彩燕紧跟着她回道:“已经送去了。奴婢送过去的时候,碰巧遇到万岁爷身边儿的小蔡子去传膳,小蔡子瞧见奴婢去了,便立刻接了食盒送了进去。”
“你倒是挑了个好时间,道——皇上怎么说,可还满意么?”
“皇上和瑞亲王都很满意,皇上问奴婢主子在做什么,奴婢回说主子去了御花园,皇上说,夜里风凉,叫主子当心身体。”彩燕扶了沅宛在西次间的暖炕上坐了,又笑道:“皇上还说,今儿个就不来储秀宫了,让主子好生歇着。”
“既然这样,那就早些安置吧。刚在在御花园走了一圈儿,倒是觉得有些渴了,再沏一杯茶来吧。”沅宛把茶碗递给彩燕,便有小宫女又奉了一杯茶上来,沅宛顺手接了放在桌子上,挥手叫闲杂人等退下,对彩燕道:“皇上今儿个不来,你帮本宫收拾完便也去歇着吧,本宫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彩燕应了一声,便捧了铜镜和首饰匣子过来,轻手轻脚的替沅宛卸妆。她的一双手柔柔的,因了刻意放轻的动作而更加叫人舒服,“主子今儿个去御花园赏月,可还满意么?”
沅宛随意的“恩”了一声,不经意抬眼间却瞧见铜镜里彩燕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下不免有些疑惑:“你有话要说?”
本来只是随便问一句,有话就说,没话就闲聊几句。虽然知道彩燕会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可是今儿个她的反应却实在有些过了。彩燕贴着沅宛的脚边儿跪了,低头严肃道:“求主子恕了奴婢死罪,奴婢才敢说。”
唔,果然是有话要说。估计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听听也无妨,“你起来吧,恕你无罪。”
彩燕没有起来,依旧在脚边儿跪着,只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更加的明显了。沅宛瞧着她,脑海里忽然轰隆隆的闪过一个想法来,这小丫头,这小丫头该不会是看上了哪个侍卫或者是哪个太医,要来求恩典吧?
然私定终身是个大罪,彩燕这般谨慎的小丫头,定然是不会贸贸然便来求恩典了。若是逼的她一定要跪下来求恩典,那必定是事请已经瞒不住,不得不为之了。乖乖,这小丫头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被人抓了现行了吧?
沅宛迅速的把这些天来凡是彩燕能接触到的男人过了一遍,却发现自己这个推理推理的有些不着边际。正思考间,彩燕终于开了金口,把沅宛这不着边际的胡想八想给扼杀在了摇篮里。
“奴婢今儿个送膳食进去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万岁爷和瑞亲王的谈话。万岁爷说、说。。。。。。”
这话好似闪电一般照亮了沅宛原本疑惑的心,回过神儿来便觉得自己思想有那么些龌龊。彩燕这么小心谨慎可人疼的小丫头,怎么会去做那等不规矩的事情呢。
“说什么了?”沅宛耐心的问道,你总不会是听到你们万岁爷对绵忻说,四弟朕爱你吧。除了这个,沅宛觉得自己都能接受,都能接受。
“万岁爷说,赋税一事朕自有主张,四弟不必多说。对了,今儿个朕又瞧了瞧那把匕首,朕怎么记得,这是当年穆亲王在你出征时送给你的那一把?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之后你们就各自出征,并没有机会再见面。绵忻,这件事是你大意了。”
彩燕低声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沅宛,犹犹豫豫的又道:“主子,依奴婢看,穆亲王薨逝这件事,很是可疑。”
沅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恐怕不只是你,阖宫上下都觉得可疑,可是既然皇上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起来吧,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出去乱说。”
“奴婢谨记皇后娘娘教诲。”彩燕唯唯诺诺的应了,却仍是跪着不动,又道:“奴婢是担心,万一有一日皇太后知道了真相,会怪罪主子。”
“就算她不知道真相,还是一样会怪罪本宫,你只看这几日不许嫔妃请安就知道了。皇上拂了皇太后的脸面,皇太后怎么肯善罢甘休。难为卫公公还跑前跑后尽心尽力的布置承乾宫。”
“卫公公还不是瞧了皇上的脸色办事,全妃娘娘刚一入宫便引来六宫非议,皇太后又一向不待见她。主子待她那么好,奴婢是怕惹了皇太后不高兴。”
“你也觉得本宫待她很好?”沅宛问道,她也没有待她很好吧?不过是按着规矩拨了一处宫殿给她,又叫人好好布置一番而已。
“主子连承乾宫都拨给她住了,那承乾宫从前是孝献皇后的住处,从顺治爷开始,入住承乾宫的都是皇上的宠妃。多少后妃巴望着能住进去呢,听说芸妃娘娘也曾求过,皇上却是没有答应。”
“能让皇上舍了册后大典去救的人,还不算宠妃么?”沅宛哂笑,如果这样还不算宠妃,那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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