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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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下正是酷热的七月,前些日子又才下了几场暴雨,被阳光一照,那暑气就卷着土中的湿气向上蒸,憋得人喘不过气来。郎清听说,前些日子,已经有两人抵受不住,险些受暑在当值的时候晕过去,好在另有同伴警醒,将人挟走,不然不知要捅多大蒌子出来。

        只是这样夜半更深喂蚊子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多久。一思及此,郎清就忍不住想哀叹出声。

        “有什么特别的事吗?”门那边传来主上懒懒的声音,打断了郎清心中的哀叹。他伏身下去,虽是脸上痒得难受,却也忍住了不去伸手去抓挠。

        “是。一如前些日子,掌灯时用餐,之后去请太夫人安,再送了夫人回内宅。读书半个时辰,练武一个时辰,然后歇息。”郎清这几日天天重复这几个字,人都快麻木了。

        “没人侍寝吗?”与往常问过话就让他下去不同,这次主人突然多问了一声。

        郎清忙将心思拉回来,定了定心神答道:“回主上,云少今年才十六,还未娶妻呢。”

        主上轻笑了一声:“寻常官宦子弟过了十五岁,家中主母便会放一二个通房,侍寝与娶未娶妻有什么关系。”

        郎清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回主上,听说云家主母厉害,云大人身边便连一个通房丫头也没有,更别说侍妾。想来她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将来也会一心一意对待妻子,所以并未给他准备……不过,属下观察了数日,倒是有些个年岁稍长的丫头动了心思去撩拨,但那位少爷都视而不见一样,半点反应也没有。”

        “呵呵!”房中的主人笑了起来,“一心一意只是对着自己夫婿的要求,若换了是儿子,怕恨不得让他早早生了儿子,为云家开枝散叶。只是这些年声名在外,自然不方便明说,只想着让儿子开了窍,自己收几个丫头吧。罢了,这些都是小事。你先退下吧。”

        郎清恭声应了,这才缓缓退下。

        “痒!痒死了!”他到了住处,抓着满脸的包,恨不得把一罐子止痒消肿的膏药都涂到脸上去。一张清秀的脸又红又肿像个猪头,糊着满满黄绿色的膏药,看起来直叫人想退避三舍。

        “这差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抓着一脸憎恶表情看着他的郎越不住声地叹气。

        “别凑过来,滚远些。”郎越一脚将他踹到一旁,没好气地说,“快点睡觉去,晚上还要去喂蚊子。”

        郎清闻言,果然哭着滚进屋躺着去了。

        郎越轻手轻脚走到屋外,在门上扣了两下:“主上,属下郎越求见。”

        “进来吧。”

        郎越推开门,低头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带上。

        房中,自家的主人果然如想像中一般只穿着薄绸中衣,半敞着怀,懒懒地靠在榻上,下手坐着两个貌美的少年,身着半绣纱袍,正拿着用冰湃过的甜瓜喂他。

        “外面怎么说?”乌黑的长发随意挽了个松松的髻,他半闭着眼,眉目清俊,态度优容。虽是七月酷暑,他的额前却见不到汗滴,形态极是懒怠,但有另一种风仪在内。郎越看着,不禁晃了晃神。

        “郎越?”他突然睁开眼,那狭长的乌目中立时有精光闪过,即便是七月,也让郎越瞬间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全身的血液都快冻结了。

        “是,属下失仪。”郎越立刻单膝跪下,垂目不敢看他。

        “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捡那重要的对我说。”那人摆了摆手,指了桌上的一盘葡萄对身侧的少年说,“赏了郎越,边吃边说。”

        少年恭顺地应了,端了果盘放在郎越身前,便与另一位少年默默退了出去。

        “漳平来了消息,燕王果然有意要与云家结姻。”郎越坐在地上,看也没看面前摆着的果盘,只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云重此人刚直,却也不是个傻子。云家人丁单薄,他只云彤这一个儿子,寄了厚望。若是尚了安阳郡主,日后云家就只能栓在燕王一系,再无法置身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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