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你在外面久等,缝完伤口就出来了。这手术简单,就像切西瓜似的,好在劳动人民的体质好,没出多少血,母子都平安。”章强说。
“那我们该去完成下一个任务了。”艾冰喘着粗气说。她刚才跑得太快,忘了这里的海拔比师医院要高出两千多米。
“急什么,还没吃午饭呢。”章强摘下带血的手套说。刚才在手术台上,他获悉一个重要消息,只要师医院的人来,炊事班长都会撬一瓶猪肉罐头款待。
“三营今天开追悼会,连队不出工,我们正好可以去见那个老兵。”艾冰急着说。
“磨刀不误砍柴工,还是吃了午饭再走,我肚子饿了。”
“不行,现在就走,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那也要让司机吃饭吧,听说去三营要翻越冰达坂,总不能让司机饥寒交迫去开车,我俩的小命全在他手上。”章强还在惦记着猪肉罐头。来到阿拉沟后,油水太少了,因此他很怀念艾冰父亲做的淮扬菜——红烧狮子头。
“司机当然要吃午饭,但是我们吃就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章强被艾冰说糊涂了。
“我们不坐救护车去,坐三营的车去,他们的车就在那边等着,快走。”艾冰催道。
“怎么回来?”章强还是恋恋不舍猪头罐头。
“也坐三营的车,开完追悼会,他们要将烈士运过来安葬,你就别操心了,快走啊。”
章强再也找不出吃猪肉罐头的理由,一脸沮丧说:“我去换衣服。”
三营一共有五个连,都住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冰达坂上,营房是挖地三尺的地窝子,房门开在地下,房顶高不过地面1米,背风处的玻璃窗仅为了采光,永远不用推开,因为窗外四季飘雪,常年冰封。
施工地点离连队驻地大约有一公里路程。出工时,官兵们顺风走下坡路,收工时,则要迎风爬大坡,遇到刮风下雪的恶劣天气,短短一公里路程有时要走一个钟头。一些从未见过雪的广东兵,从零上三十度的南国来到零下三十度的天山,六十度的温差令这些老广极不适应,有的人在没膝的雪地里走着走着就情不自禁嚎啕大哭,哭够了还要继续爬大坡。
师宣传队也常来这里慰问演出,经常会发生一些小意外。要么快板冻在手上取不下来,要么演奏员冻得不会走路,要么演话剧的忘记了台词。
这里每个连队都建有篮球场,但也只能投投篮,在高寒缺氧的冰达坂,多跑几步就像打醉拳似的东摇西晃,。
艾冰与章强乘车赶到三营时,追悼会正在进行中。
如洗的碧空漂浮着大片白云,像是为烈士们铺一条通往天堂的路。六具涂着黑漆的榆木棺材摆放在操场一侧,每副棺材前都立着一个花圈,花圈上的纸花都是用画报或报纸扎制而成的。“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黑字竖幅悬挂在平时挂银幕的两根大柱子上。
官兵们身穿整齐的军装,列队站在操场上。尽管天气晴朗,但气温极低,呼啸的北风在耳旁呼啸,似深沉悲怆的哀乐震撼着心灵,给追悼会平添了几分哀恸。
艾冰围着队列转了两圈,都没有发现罗平安的身影。她向三营长(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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