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素素哦了一声,便把眼睛瞥到窗外。清月一直沉默地在膝盖上绞着手指,计素素在的时候,她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本来想借机和默徵独处,现在倒好,还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以免让计素素发现什么。
她开始揣测计素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默徵说过,每个人都有嫌疑,同样的,他不可能不提防计素素。清月又忆起昨夜护士小姐说起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计小姐送饭菜上去。难道说,默徵怀疑有人对她父亲下毒,而这个人正是计素素?这样推理的话,昨夜默徵主动去找计素素谈话,和今天计素素出现在这里就可以讲得通了。默徵想要去试探她一下,今天又换做计素素来试探他究竟调查到哪一步了。但是,真的会有这种事吗?清月又怀疑了起来。不光是她不相信计素素会做这样的事,还有,即便是她想做,单凭她的力量做得到吗?医生怎么可能没查出来她父亲有轻度中毒的迹象?
这样一想,清月又想起昨天默徵确实是去医院调查了……难道说,下毒这种事是真的?连医师也被收买了?
她觉得浑身升起一种寒意,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个谜底。
“下一站要去哪里?”计素素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这次却让清月觉得计素素是在试探默徵的调查到哪一步了。
“去管家夫人家那边。”默徵回答。
管家夫人家是在乡下。那里有一条满是水藻的河,死气沉沉的,总是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被打捞上来。管家夫人的家就住在河边,附近的村民透露,很久以前她的丈夫因为梦游,不小心跌入河中,死了。她的小孩上了高中,不常回来,可以说这几年一直是一个人住。为人中规中矩的,因为没什么技能,在去一户富人家里当仆人前,都是靠捡垃圾维持生计的。
村民们都很热心,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末了,又问:“是不是大嫂她出了什么事?”
默徵摇头,表示要他们不用担心。
回去的时候,清月很想问一下他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但是因为计素素在场的缘故,不得不小心谨慎,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晚餐时,大家又围聚在一桌上,清月觉得既疲倦又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之后,就上楼去陪她父亲。安齐家的情况稍微转好了一些,至少清醒的时间变多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不会时不时有幻觉来骚扰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分不清幻觉和真实,好几次看到她从城里回来看他,可是,每次问护士小姐,护士小姐又说:“安小姐没有回来过,要不要派人去请?”这样反复许多次,他甚至认为上次见到清月都不过是幻觉而已。
清月回卧室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感觉浑身上下像塌了一样,但是仍旧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睡着了醒不过来,还特意定了个十二点的震动闹铃。
十二点的时候,床头的一声震动把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尽管感觉像全身散架了一样,还是强撑着走了出去。
默徵卧房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她摸黑穿过客厅,轻轻敲了敲门。里头没有什么反应,她正要离开,房门居然打开了。
他穿着那件灰蓝色的睡衣站在门口,里头有一点光亮,但是,只能映出他的半个轮廓。她进了屋才明白,原来默徵正摸黑在笔记本电脑前工作。
开着窗口,应该正在同别人聊天。不知道是公事还是私事,不论是公事私事,这么晚了还联系,应该是十分亲密的人了。
默徵没有招呼她的意思,继续坐在沙发上啪啪啪地打起了字。网路对面,一来一回,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内容。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他敲击笔记本键盘的声音,非常快。清月只穿了件睡衣,一个人无聊地缩在沙发上,有点冷,就团坐成一团,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她又害怕了起来,疑神疑鬼地觉得要是有了孩子该怎么办,即便学校方面可以宽泛到请个产假,默徵估计也不会想要她的孩子,他们两个人在外人面前根本是毫不相关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偷偷地打掉。但是,如果去医院的话,警方一旦把她定为目标,就会轻而易举地查出这种事。到时候,如果找不出个合理理由,就加重了嫌疑。真是件麻烦的事。
默徵收集完对方传来的调查信息,关掉,转过头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却不小心把她弄醒了。
“工作完了吗?”清月迷迷糊糊地问。
默徵点了点头。
她微微笑了笑,蜷缩在他怀里,觉得温暖极了,仿佛连心底也温暖了起来。
“你母亲大约这些天要过来。”默徵忽然说。
“你请她过来的?”清月睁大了眼睛。
“可以这么说,还有钱先生。”默徵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对他们说,如此狠心的对自己丈夫下毒手,如果连最后一面都不来见的话,很可能会被他的厉鬼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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