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索西乌村原来有上千人口,可是自从发生内战后不少人都拖家带口离开,现在回到村里的还没有以前的一半多。他期待战争能够早点结束,多莫夫需要进学校学习这样才能改变祖辈的贫困生活。
我环视着狭小的屋子,屋里几乎没有任何的陈设,由于年久失修一侧墙角已经有些倾斜,马歇尔则用一根长木棒顶在那里支撑墙壁。不过屋里却收拾得很干净,碗罐盘碟都摆放整齐,马歇尔说平时他去镇上卖棕榈酒,多莫夫则在家中帮忙做些家务,有时还和隔壁的大婶学编竹席。
大约看到我有些疲倦,马歇尔便主动劝我去卧室休息,其实那也不算是卧室,仅仅只是用一床布帘隔起来的一个小房间。
我刚躺下去眼皮就沉得睁不开,迷迷糊糊好像睡过去,但又感觉只是半梦半醒之间,乔治站在床前和我说话,我起身去拉他,他却又挣脱跑开了。忽而鲁古姆斯又站到面前,拿着绳索向我的头上套过来,我一挣扎不由睁开了眼。
屋里很安静,但光色已经伸手不可见,俨然是天黑时候。我从草垫上爬着坐了起来,头晕乎乎地,精神并没因为得到休息而好转,仍是很疲累。
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来,忽然马歇尔惊慌的声音便传进耳中。“诺,不好了,安第纳酋长决定现在就处死乔治。”
浓黑的夜色中并不能瞧见马歇尔的样子,但似乎感觉到他因紧张而颤抖的身体,我也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完全打乱我营救乔治的计划。我使命地甩头,站起来,想要使自己冷静,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自乱阵脚,那这样我和乔治都没得救。
“马歇尔,马歇尔。”屋外陡然响起鲁古姆斯的声音,这正是祸不单行,我突然有不祥的预感,也许鲁古姆斯已经对我起了怀疑,他可能识破我假扮曼迪族黑人妇女。
我示意马歇尔赶紧出去拦住鲁古姆斯,然后蹑手蹑脚站在布帘后面凝神偷听外面的声音,鲁古姆斯的嗓门很大,也很粗鲁,因此显得马歇尔的声音特别地小和怯弱。
“马歇尔,你老实说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到底是谁?我看她很面熟。”
“是阿金给我介绍的南图尼村的姑娘,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鲁古姆斯冷哼一声,道:“马歇尔你不用骗我,我早问过阿金,她说根本就没有介绍南图尼村的姑娘给你。哼哼,我看那女人很像逃走的中国女人。”
“怎么可能呢?鲁古姆斯你在说笑话吧,她们肤色不同。”马歇尔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把她叫出来,只要确定她不是中国女人假扮的,我马上走。”鲁古姆斯不依饶。
我暗叫不妙,看样子马歇尔是不能阻止鲁古姆斯进屋搜查,我必须做好逃走的准备。墙壁上有个两尺来宽的木窗,我快步走上前去扯掉窗子的布帘,左脚向上一蹬,整个身体便都上了窗台,然后蜷着身跳了下去。这个窗台并不高,但双脚落地时不幸硌在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右脚一滑,脚背便向外侧翻过去。
“啊。”我疼得叫出声,爬起来跑了几步,脚踝处有阵阵撕扯般疼痛,估计是踝关节受到损伤。
“那女人在这里,她逃走了。”不知是谁发现我。
我心里越发急,瘸起腿向村外跑去,但只是一瞬间鲁古姆斯就赶了上来,毫无例外地我再次被五花大绑。马歇尔赶来求情,却被鲁古姆斯蛮横地推开。
村中两百多平米的空地聚集着数百号人,有男有女,有老人还有小孩,此刻那里吵嚷得厉害,但看见我被押来后所有的人都禁了声,并自觉地向周围散开来。瞬时我看见了乔治,他被关在一个用木头做成的笼子里面,笼子的下面是堆放得有一米多高的粗大木柴。
“把这个女人也关进笼子。”鲁古姆斯大声喝道。
我被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给强行推进笼子,这笼子足够的低,我刚抬起头便撞了上去。揉着撞痛的头部,我傻笑地望向乔治,他眼中最初有些惊愕和震惊,但随即也释然地笑开了。
“诺,你是个傻瓜。”他嗫嚅着失去水分的干裂嘴唇,脸颊上的伤口因为微笑而牵扯得有些撕开,露出里面狰狞的血肉,而那些较表浅的伤口则早覆盖着凝固的乌黑色血渍。
“乔治,你也是个傻瓜。”我呵呵地笑。
“安第纳酋长来了。”
刚刚喧闹起来的人群又变得寂静无声,安第纳酋长精瘦的脸在火光中越走越近,直到他站在我的面前。他以一种威严的神态看着我们,然后又向一旁的鲁古姆斯打去眼色。
“各位村民,这两个外国人偷窥我们神圣r,另外他们还潜入安第纳酋长家中偷窃,打伤村民,那个中国女人还假扮我们曼迪族妇女勾结马歇尔,现在安第纳酋长已经决定对他们处以火刑。”
鲁古姆斯的声音刚落下,人群里就爆发出欢呼声,他们不断举手称颂。
安第纳擎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他转过身面向我们,沉稳的语气道:“你们虽然是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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