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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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着头答应,眼皮子无力地往下垂,眨巴子两下,忽然瞧到前面来了几个人,居然是马萨罗斯和费罗几个人。塞娜也看见了,愤愤不平地道:“这伙人又想来找麻烦了,现在不管是谁找你的麻烦我都和他拼命。”

        身体遭受了一场劫难虚脱得没有半点力气,我盯着费罗走到面前,但他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像在认真地打量我,许久他才道:“我都看到了。”

        我有些惊讶,费罗他看到了什么,看到我中毒的狼狈相,所以报复感满足了。

        塞娜正要起身说什么,但被马萨罗斯的眼神阻止了。费罗依旧伫立在面前,沉声道:“我看到了一颗医者的心,很难得。马萨罗斯对我讲了你的故事,他说你为了找到代替西药的草药,整日在丛林奔波,有许多植物不知道药性和疗效,你就亲自品尝那些可能含有剧毒的植物,为此你数次中毒过。最初我不相信,但现在我看到了,你是一名合格的医生。”

        从费罗的嘴里听到对我赞美,我讶异了,但我只是笑了笑,那并不是什么光荣伟大的事,中国的中医药事业便是靠着最初中医的尝药鉴定才发展成今日的成就,如果没有前辈先人的舍己牺牲,那些名垂千古的中药到现在也只能是不知名的植物。

        热泪满眶。

        几天后我的身体已经恢复,我走访了附近几个村子,所幸有个老人略微知晓那株含有剧毒的植物,据说这种植物有奇毒,牲畜和人误食后若不采取治疗措施会立即死亡,但听说有个人曾拿这种植物治疗过皮肤病,但效果不得而知。

        我思索此种植物的毒性和中国的断肠草颇为相似,能迅速引起胃肠道中毒症状,说不定会具有相同的药性。我找了一只患皮肤病的狗,将叶片碾碎敷在患处,几天后那只狗右腿溃烂的地方居然结痂。这个发现让我欣喜若狂,塞拉利昂一年只有旱季和雨季之分,气候潮湿,蚊虫叮咬非常多,生活在丛林里的人大多患有不同程度的湿疹,体癣,或者脓毒疮;另外交通不便,外出丛林需要趟过河,有的村民因为从事淘钻石的工作,双腿长期站立在水中容易引发下肢溃疡,流脓水。

        求利是我的第一个试验病人,他的后背有半只拳头大小的脓包,试验的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这株植物确有治疗湿疹、体癣、脓毒疮以及麻风的功效。

        站在一望无际的丛林里,我大声地呼喊,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从爱情的失落中走出来。

        “我要把我献给医学事业!永不反悔!”

        离别之痛

        日子进入了漫长的雨季,由于雨季气候潮湿,旱季的食物不能在雨季储存,因此食物便严重短缺起来。即使有村民送过来的免费食材,我仍感觉到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每日除了去丛林采摘草药外,到晚上的时间就和塞娜一起扎竹席,或者做些肥皂,隔着两三天拿到镇上去卖,少许还能维持一下温饱。

        从塞娜家忙活出来外面天色大黑,细雨滴沥,我缩着肩打了个哆嗦,正准备回家忽又想起这几日尤丽迪丝没来找我检查身体,便约着塞娜一起去她家瞅瞅。

        尤丽迪丝所住的房屋在村西头,走过去五百多米远,塞娜将蒸好的一碟鸡蛋揣在怀里,我举着伞。此时屋门并没有关,我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两下没有人应声,和塞娜彼此瞧了一眼便走了进去。尤丽迪丝和乔治并不在外面的堂屋,也不在卧室,我奇怪了,走到后面的院子里才看到湿漉漉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

        我心里一紧,赶紧走过去,仔细地一瞅,可不是尤丽迪丝。我喊着塞娜,她瞧见也是吓了一跳,合着力把尤丽迪丝给慢慢抬进里间的卧室。她大概摔倒在雨地里晕过去,全身的衣服早被淋得透湿,面上的皮肤冷冰冰地。塞娜手忙脚乱地找出干衣服给她换上,我则去厨房里烧热水。

        “诺,你快来看呀,流了好多血。”

        在厨房里听到塞娜的惊呼,我疾步冲进卧室,尤丽迪丝躺在床上,从她的大腿根处淌出一条血流把床单染得殷红,我伸出手指摸着那条血流,血是温的,是刚从身体里流出来。检查她换下的裤子,底裤里头包裹着一块排出的完整胚胎组织。

        我摸着尤丽迪丝的腹部,腹部有些坚硬,看样子尤丽迪丝是摔倒流产了。

        “塞娜,你先在这里照看,我回去拿东西来。”

        回家匆匆拿来了听诊器和一些消炎药品,此时尤丽迪丝已经清醒过来,她从塞娜嘴里听说流产的事放声大哭,任凭我和塞娜如何安慰她也只是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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