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迎着风奔跑着大笑,他笑对方简直是识人不清居然会和他这种没有正常道德底线的人生活在一起,笑对方遇人不淑最终还是被他杀死连这套一定是倾家荡产买下来的房子都拱手送给了杀人犯,笑对方估计也不会想到明明都死掉了却无法存活在他的脑海里,慢慢的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成沙子飘散而去。
太宰治笑着笑着就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他记得自己或许是在梦里就哭过了吧,他想起梦中对方说过的话,说自己舍不得杀他。而这个时候他也觉得,即使已经模模糊糊,甚至连脸都记不得,可他也已经舍不得了。
或许两个人之间应该是做过承诺的,在某一天里,或许是清晨,又或许是傍晚,他们要么在日出的时候要么在日落的时候,交换一个黏糊糊的吻,然后他把刀子捅进对方的肚子里,抱着连肠子都露出来的这个人,低下头去听他的遗言。
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了,久到至少他们该老去才对,要么是哪一天他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大概会把自己缩成一团埋在对方的怀里,哭着求他说,求求你,让我杀了你吧。
墓地要在最靠海、最接近于那个重污染地区的悬崖上,那里永远都不会有人打扰,他会躺在一边,躺在那个墓碑的旁边,仰起头看着灰沉沉的天和云,嗅着粘稠的风,听着沉闷的海,在回忆中苟延残喘的活着,然后等到哪一天自己的脑髓都腐朽,然后带着和对方生活着的记忆一起烂在泥里。
他一定曾经连墓碑上刻什么字都想好了,一定是的,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刻下他喜欢的但是对方一定讨厌极了的话。可是如今想要去记起却永远记不起来了,和这个人有关的所有的事情都只剩下那么几个相处的片段。
没有面容,没有喜好,没有曾经。
只有那一句——“——你要是杀了我的话,就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太宰治推开了楼下负责的门,赶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到了,他气喘吁吁的撑着自己的膝盖,然后刚想开口问自己所在的公寓当初签名的那张纸在哪里的时候,里面坐着的一男一女则是惊讶的望着他说。
——刚刚不是已经把文件拿走了吗,您怎么又回来了?
他直接愣在原地,睁大了眼睛望着里面的人,同时另一位也说。
——诶,您这么快还换了套衣服吗?
太宰治的呼吸开始紊乱,但是他没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一点,脸上一开始本应该出现的狂喜渐渐消退,变成了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他站直了身子就像是重新光顾这里一般,单手插兜一副和里面的两位十分熟稔的模样。眼睛里的恐慌第一次没有完完全全的掩盖起来,但是这并不重要,无人能够发现。
他的手指颤抖着在兜里攥紧,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
“啊,因为突然想起我似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带,我大概是二十分钟之前来过?”
——没有没有,是十分钟之前,您忘带了什么东西?
“十分钟啊……我之前在前面的小店那里买了一包烟发现文件不见了,所以想来看看是不是落在这里了,顺便换了衣服是因为外套就放在走廊外的椅子上。”
——这样啊,不过我们这里并没有,我很清楚的记得您拿上之后放进了灰色西服的口袋里。
“好的。”太宰治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脚边的阴影,扯了扯嘴角压下了笑容。“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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