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随即转身,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
林初苦笑,笑出了眼泪,摇头,在摇头,似乎在嘲弄。
她真是个可笑的女人,总做着这么可笑的事情。
林夏和江在铖从医院出来已经凌晨两点了,街上人影稀疏,这夜显得尤其安静,车里的两人也是相对无语。
林夏眯着眼睛,眼睫倦怠,出现了一点灰青色的痕迹,闭着眼,突然开口打破沉默:“江在铖,林初,你打算怎么办?她一个女人,还怀着孩子。”
江在铖专心开车,也没回头,冷冷回了一句:“能怎么办?她要聪明,就离开。”回答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思考犹豫。
林夏无语,这个男人真不留情面呢。望着江在铖的侧脸:“要是她不离开,你要对她怎么样?真要逼死她?”
以江在铖的狠绝,不无可能,这么想着,林夏觉得心里凉丝丝的,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一般。
车骤停,江在铖将车停在路边,回眸凝着林夏,语气不带戏谑:“我不会逼死她,只不过也不会让她在你面前出现。”
这方法嘛,自然层出不穷,江在铖要动手,他有一万种逼人走投无路的办法。这一点林夏丝毫不怀疑,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纷纷扰扰不肯放过她的思绪。
沉默了半响,林夏才开口,望着窗外,神色恍惚:“我已经不在乎,耿耿于怀的一直是你。”转头,对上江在铖的眼睛:“那是你的孩子,林初没有错,就是因为太爱你了。”她沉声,淡淡冷然的语气,似乎压抑了什么,有些许的颤音。
对于林初,不可否认,她是恨极,却也从未想过要她生不如死,她自认为比不上江在铖那般狠绝无情,更何况,那个孩子,何其无辜。
那是江在铖的孩子,这个认知每次都让她心烦意乱,不能思考。
那个孩子,她总不能坦然,也不能释然。
林夏言辞灼灼,江在铖眸光渐冷,睃着林夏的眸,似乎要望到她眼底波纹,声音寒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心软了。”
这个女人不是一向心狠无情吗,对自己一次也不曾手软,偏生在这个时候大发慈悲,江在铖气得不行,却也不知所措。
林夏却只是笑笑,喜怒不明:“不是你说我其实不狠心无情吗?那好,我仁慈一回。”
其实林夏也分不清是对林初还是对那个孩子狠不下心,她的心早就乱成一团乱麻,那揪扯的中心,就是眼前这个一脸无谓的男人。
“你想说什么。”江在铖没了耐心,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个女人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做什么?
林夏想了想,撇开眸子,说:“江在铖,不如让她留下吧,不要顾及我这个江太太,如果你不忍心,也可以要了她。”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拉扯了一下,重重的,之后生疼生疼的。
她这般大方,要是林初知道会对她感恩戴德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债无法独善其身,那这算不算一种明哲保身呢?只是即是保身,为何心痛。
心,又乱了,那种言语不清的情绪又在心头作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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