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也许暗沉浮动的星子,是他的不安,他终究是太过小心翼翼了。
心里有些酸楚,又有些甜丝丝的感觉,林夏声音软了几分:“你怕她还来做什么吗?”
他看着林夏的眸子,回答:“对,我怕。”
第一次,江在铖说他害怕,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这个将整个上海握在手中的男人,他说:对,我怕。没有掩饰,没有点缀,只是真真实实,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怕什么?你也有害怕的吗?”她亦是小心翼翼地询问。答案似乎猜测到一点,却幼稚地像听这个人亲口明言。
剔透的指尖覆在她脸侧,一点一点拂过,他说:“我怕以后醒来便再也看不到你了,我怕会有什么人,什么事将你抢走,我怕不能和你一起老,一起死,我怕很多很多。”
他声音低沉暗哑,她却听得尤其清晰,那样认真,那样小心,那样不确定,没有一点他平日里的桀骜自信。
她信,他是真的怕,甚至又开始害怕他的害怕了。
明明是他的话,她却恍惚地好像自己在说一样。
这个男人太精明了,居然道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底话。
其实,她也有些害怕,这个男人,她该怎么办呢?
她也看着他,很长时间的沉默后,她似乎决然,眸中一点一点聚了一层坚决:“江在铖,你会一直爱我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问出这样的话。不是意识在支配,是情绪,一种连自己也掌控不了,明白不了的情绪。
有人说过,你爱我吗?女人这样问一个男人的时候,其实是在说我爱你。
江在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小心翼翼地探进去几分,不敢莽撞,又离开她的唇,然后浅笑,回答:“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自己找答案。”
爱这个字,很难说出口,幸好,他有一辈子去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林夏笑了,眉眼弯弯的,好似碧波划过的井中月:“那你在这个院子里种满荼靡花吧,等到来年花开的时候,陪我一起看吧。”看着江在铖的眼,神情婉然似春花秋月般缱绻,又说,“以后,每年每年。”
这算是约定吧,她不轻易许下约定的,但是一经离口,便是不悔不弃。
她想,她终究爱着这个男人,所任没有办法说不出口,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难以否认,她真的爱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许是凌东岛的时候,还兴许更早。
她心里的那层灰还是被这初夏的风吹散了去,看清了上面铭刻的人。
她躲不过了,也不想躲了。
既然爱了,注定是劫数,她想,还是万劫不复吧。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