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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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点多就要起床,可是我到凌晨一点也没能睡着。脑子里不停回闪大学期间的生日场景,那些人和事,明明只是几年光景,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睡不着觉的直接后果是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柜台报到。薛哥看到我,一脸痛惜:“你过生日不想招摇也不用弄得这么不堪入目吧!真是仗着有对象不怕毁形象啊……”

        早上八点左右,我强撑着精神把贴好行李票的登机牌递给一个乘客,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我哭的心都有了,哪有人生日过得这么衰?哎,早上吃油条时真不该贪快活喝那几口凉豆浆的。

        拜托了同事帮我顶一会儿,然后火速冲向卫生间。幸好厕所距离柜台不远,也幸好男厕所不如女厕所一般总是人满为患。

        很少拉肚子,一拉倒是来势汹汹。我在马桶上坐足了十五分钟才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一扇扇门踱步到到洗手池,再步伐缓慢地挪出了卫生间。

        同事原本准备了一张揶揄的笑脸,在看到我的面色时设计好的台词未出口便戛然而止,转而吃惊道:“更新,你怎么脸白得跟擦了bb霜似的,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啊?”

        我摆摆手,钻进柜台坐定。一次性虚到底,省得一趟趟跑个没完。

        我接过下一名乘客的身份证,准备提取航班信息。8511,九点飞往上海,再一看,这人的名字挺有意思,佴奈,很生僻的姓氏,搁在一些方言里一不留神就念成了“奶奶”,这家爸妈太英明,孩子名字喊出来多占便宜啊。

        我低低地笑出声来,鉴于我适才的落魄相,同事好奇地转身,脑袋凑过来意图一探究竟。我悄悄示意他看名字,他一见也笑了,在乘客拿了登机牌离开后忍不住感慨:“今天早上遇到的姓氏都挺不常见的,有姓卿的,姓巫的,刚刚还有个姓西的,不过你别说,人家的名字叫出来还真是好听,一个小姑娘,起了个很君子的名字。”

        我如遭雷击,怔怔问他:“去上海的?”

        他看我,几分诧异:“对啊,就你刚刚去厕所的功夫过来的。”

        我咬紧牙关才能不让自己的声音抖破:“她叫……叫什么?”

        整整一年过去,我们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出其不意的方式见面,或者说,看见。

        二十一号登机口隐在一楼的拐角处,因为空间有限在临近登机时愈发显得拥挤。十二月份,南方沿海城市因少了寒流冷风的侵袭,多数人只着一件单衣。我站在下行电梯口靠近书店的位置,环顾着整片登机区域,渐渐有凉意从脚底直蹿到额头,一时间冷汗涔涔。

        视线扫过满满当当的几排座位,来回数次,一一核对,没有她。巨大的落地窗前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个眺望远处停机坪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不是她。

        西竹,西竹,你在哪里?

        我往前迈了几步,试图走近些细细观察,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慌乱,兴许刚刚离得远遗漏了一些角落。身旁有人急急行过,有坚硬的东西磕在我的胳膊上,生出切实的疼痛感,随后是男人连声的道歉声。

        我看他一眼,说:“没关系”,目光随之落在他手里厚厚的一本书上。一瞬间茅塞顿开,袁更新,你真是笨啊!

        然后我慢慢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左边。

        一行排列整齐的书架前面,间隔稀松立着几个人,就着侧面轮廓可以判断,有的纹丝不动认真投入,有的姿态闲散漫不经心。只有一个人,敛了背包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本不知什么题材的书,眉头微皱地翻阅着。

        我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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