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是小人间。对于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如今天一般体会深刻。
我们排队在岛区换登机牌,我站在田芯后面,紧张兮兮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从此端到彼端,有几道门,几个柜台,卫生间和商铺如何分布,每个人穿什么样的制服,每个角落竖什么样的标牌,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一一收入眼底。
也许在旁人眼里,机场仅仅有大和小、整齐和混乱、冷清和热闹、免税品多与少的区别。以前对我而言何尝不是如此,但是这一回,我却没有办法把思维囿在这些上面。
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他早出晚归、见证和经历聚散离合、酸甜苦辣的人间,我无法目睹、更无法参与的人间。
安检时,我的目光在各个安检口流连;到了登机口,我的视线又在一排排座椅上缱绻。
田芯最终忍无可忍:“小妞,从来的时候你经过这儿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东张西望,总不是在肉眼扫描炸弹吧?”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走到登机口旁边的书店,蹲下来,随意地挑拣。
这样一低头,眼泪便毫无预警地落下来。整整一年未见,我们终究无缘再见。
再见面
袁更新
每一年的生日,因为周围人和事的变迁,或多或少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今年的意义格外特别。过了这个生日,我就登上了“22”号列车,迈入可婚青年的行列。
对于这件事情,我爸我妈显然比我要兴奋许多。
我打电话告诉爸爸我和林栗复合的消息时,他老人家笑得异常开怀,完全是老袁家后继有人指日可待的精神状态。
妈妈相对而言反应平淡,只叮嘱我过年时如果有空带林栗回家见见。
我和林栗说起这事,她很开心:“更新,那我们过年请几天假吧!”
月中,薛哥如愿从杭州调回厦门。两个月不见,他外观上没多大变化,说话也还是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我们在上次为他践行的湘味斋聚餐。接风宴之后,又一起到电影院看刚刚上映的《金陵十三钗》。两个多小时的残酷场面看得我心情沉重不发一言,薛哥却在走出电影院时语出惊艳:“搞毛啊,摆明了是岗位歧视,看不起□□啊!生在乱世,人家靠自己挣钱,不偷不抢,到最后躺着也中枪。要是哥来拍,绝对是女大学生救雏妓的故事,起码有个新意。”
我略略思考觉得,这还真是一个好见解。之后网聊时和家乡当公务员的一个哥们提到此事儿,被他不留情面地揭示扭曲心理:“你们是对自己的岗位深恶痛绝又受虐成习惯了吧!”
我恍然大悟。怎么能不痛恨呢?掐指一算,连生日当天都要起早贪黑了。
生日这天零点来临时,林栗的电话准时响起。“亲爱的,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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