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说起,他精神居然挺亢奋,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大学里的事儿。和我们寝室的人,董意意、肖笑颜,怎么认识,怎么熟悉,怎么成了朋友。还有自己大学里谈过的女朋友,他们班里的同学,林林种种,各种损事儿一点没顾忌都倒了出来,简直跟祥林嫂一样。”
我咬咬嘴唇:“然后呢?”
简夕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而诚恳:“竹子,你记不记得,以前因为你俩的事儿,我骂过这个混蛋好多次,觉得他没有良心。可是这一次我发现,他对你,真的不太一样。”
我的胸口开始发颤:“怎么……不一样?”
“他说起以前那些女朋友,都是嘻嘻哈哈,一桩桩一件件,像讲笑话一样。他问了我的情况,问了董意意和肖笑颜现在怎么样,最后扯到你身上。”
我觉得呼吸困难,“你们,说我什么了?”
“哎,他连你名字也没提,也不笑了,犹豫了半天问我:‘她在上海还好吗?’”
我的面膜,敷了这么久,该缺水了吧?可是上面,怎么突然湿了呢?
我抑制着声音:“然后呢?”
简夕没有察觉,自顾地往下说:“我跟他说,你挺好的,现在在做翻译,经常出差。他就笑了笑,没再问什么。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来的时候西装革履的,我一问,才知道是直接从婚宴上过来的,还带着妆,感觉像以前在学校演出一样。”
我在泪眼朦胧中笑起来。以前,都是我去看他演出。有一回他们班有一场声乐汇报,在小剧场,他唱的是美声,因为紧张出了一点小瑕疵。结束后,他问我:“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我说:“很好,很绅士。上下场时懂得照顾女士,你没听观众都给你鼓掌呢吗?”
他有些气馁:“绅不绅士跟专业表现没关系啊,老师说不是特别好,你发觉什么没?”
我诚实回答:“中间换气的时候是有一点问题,不过不是多明显,瑕不掩瑜啊。”
他很绝望:“你都听出来了,还叫不明显啊!我的天……”
我义正言辞:“哎,袁更新,不要小瞧我的听觉,再说了,哪能都完美无缺的,不完美才有进步空间啊!”
他不置可否地笑。
恍如昨日。
可是,原来真的,都过去了。
简夕出声打断了我的沉思:“竹子,你怎么样?怎么不说话?哎,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也犹豫该不该告诉你,怕你难受。”
我难受吗?
我那样切实地怨怪,却不知道,原来他并不如我想象中幸福。这本该是称我心意的事情,我应该释然,或者幸灾乐祸,可是事到临头,我居然这样平静。
没有暗流汹涌,有的,只是前尘尽去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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