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体摔在柔软的床上,月光打进来,粟米看他,他一直闭着眼睛,眼角有冷清的泪水在闪烁,他的内心装满深深的挫败感,与她跳跃着胜利的暗喜是截然的不同。
曾经历的生活,好也罢坏也罢,或者曾经想过背叛,但如果被这段生活所放弃,任凭是谁都不可能在轻松之间接受,何况阮石从未想过放弃,他做生意,读中学的女儿被送到新西兰,妻子可以是安闲的居家女子,他可偶尔偷腥尝试一些男人骨子里的放肆,或许,男人向往的成功,放在生活里,就是这个样子,在突兀之间一切就支离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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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就是开始,李莫没再回家住,曾经的李太太起诉到了法院,离婚的意向决绝而坚强,夜里,李莫给远在新西兰的女儿打电话,试图用亲情挽救濒临灭亡的婚姻。
做这一切的时候,李莫没有避讳粟米,在粟米的面前,他给女儿打电话,给李太太打电话,声音凄婉,泪水横流,像干涸的死亡向一条鱼逼来,他在做最后的,无望的挣扎,试图用泪水拯救自己。
粟米静静地看,安闲地聆听,从最初的希冀到最后的碎落,很短的瞬间,她便明白了现在睡在她床上的李莫,与爱无关,他只是在寻找一张床睡觉,在夜晚醒来的时候不被无边无际的寂寥淹没而已。
李莫的离婚案子一直拖着,那段日子,粟米在希冀和晦涩之间回旋,身心俱惫。
李莫所有的努力,随着婚姻被法官宣判结束而划上了句号。
作为婚姻过错方,离婚让李莫失掉了房产,以及大半属于他的公司股份,随后李太太要求法院执行,她带着法警来到公司,面无表情地看着颓然的李莫和粟米,然后轻扬胜利的表情,粟米打开保险柜,开出一张支票,那个数字,是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以及定货款,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打发掉这个让她的生活糟糕透了的女人。
资金的匮乏,很快的,让公司陷入困境,而李莫这个曾经风云乍起的男子,被离婚打击得失掉了最后的斗志,他只会在夜晚,躺在粟米的怀里,孩子一样睡去。
工人讨要薪水,供货商追讨回笼货款,李莫不闻不问,一副升腾败落笃定由天的架势,粟米像疯狂的陀螺旋转不停,以她微薄的力量试图回天有术,把公司渐渐做回颜色。
过度操劳和心力憔悴使她消瘦得不像样子,只是,她依旧怀着隐隐的希冀忙碌不停,以为自己的风情万般可以化解掉拥挤在李莫心的抑郁,夜晚入睡前,想一想《乱世佳人》中斯嘉丽说过的一句话,成了粟米夜阑宁静时的功课:明天,我要想出个办法来重新得到他。不管怎么说,明天就是另外一天了。
而粟米的另外一天,迟迟的不肯来,她隐忍着对男人从未有过的委屈,扔掉了那个曾经骄傲而刚愎的粟米,李莫却抑郁着,不肯扔掉过去。当她被讨要薪水的工人纠缠得无处可逃时,李莫正躺在她的床上抽烟,当她被供货商的电话逮住了不肯松手时,李莫或者已经在某家酒吧的角落,被灰暗暧昧的光线笼罩着,被青春潋滟的女孩子虎视眈眈着,此刻的粟米完全的,就像一个尽职的管家,守着一份破败的家产还要忠心耿耿地呵护着未曾成年的继承人,而且这般千辛万苦他并不领情的。
第八章爱情的另一种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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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边际的疲惫和厌倦,很快就袭击了粟米,她够了,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她从为任何一个男子这样作践自尊。十年前,为了摆脱军队大院约束,她几乎被家里扫地出门地嫁给了父母不看好的小武,她还记得那个早晨,雨哗啦哗啦地下,她白色的亚麻布长裤上溅满了肮脏的雨水,公交车迟迟不来,她望着裤子上越来越多的污泥点子,想着这样的生活,还有几十年,把它们换算成小时甚至分钟后,庞大的数字让她终于哭了,望着站在一侧的小武,她说:你要保证,娶我就是养活我。
小武说好。
养活我就是不让我上班。
小武说:没问题。那时小武追她追得疯狂,每天早晨,在部队大院的门口,和当值的武警站在一起,在武警笔直挺拔的映衬下,他歪歪扭扭散漫着的样子可笑极了。
那个下雨的早晨,粟米决定嫁给这个追自己追得最有耐心的小男人,城市平民的小武知道粟米所有的风流艳史,却是不曾在乎,出生在部队高干家庭的粟米,在他眼里,如同坠落在凡间的天使,粟米眼里没来由的浩淼忧伤,让他着迷。
粟米的父母自然不可能看好这样一个即无学历又无正经工作的男子,粟米第一次带小武回家时,父母的眼神,是用凌空而下的姿态看小武的,卑微的小武站在宽大的客厅里,一直抬着眼睛,跟粟米的父母说话,很累很累的样子,她的哥哥姐姐们一声不响地看电视,虽然他们结婚了,却依旧赖在家里瓜分父母的二层小楼,他们是多么不愿意舍弃这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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