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依在门上,仰着头,定定地看着远处,任凭眼泪刷拉刷拉流。
隔着门,罗念庄说:万禧,我爱你,跟别人没关系。
那一天,我隔着门扔出去的话,像刻毒的刀子,它们纷纷地扎向罗念庄:罗念庄,这是你自己的游戏,最好你不要告诉我和粟米上床的时候你心里想着的是我,更不要告诉我,你不在乎我和阮石在床上的纠葛,你不过是个在我床上就不能勃起的小男人,你母亲的伤疤在我的眼睛里,你父亲曾经过目过我的丑陋伤疤……
那一天,恶毒的语言像根涌的洪水,我不知道它们究竟从什么角落里钻出来的,素虐地横冲直撞,一直撞向逐渐沉默在门外的罗念庄。
当我闭上嘴巴,整个空间里,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拉开门,外面空荡荡的,罗念庄走了。
静静的空气弥漫在楼道里。
从此以后,我失去了罗念庄。
第十三章比爱情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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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地,我想找个人说话,倾诉自己,如许的纷乱积压在心里,我需要找双耳朵倾倒自己。
给粟米打电话,很快,她驾着车子来了,在楼下喊:万禧,下来吧。
粟米趴在方向盘上,很疲惫的样子。
我上车,已是夜幕降临时分,繁星点点,挂在高天,车子驶上环胶州湾公路时,海腥味浓郁地飘过来,一路上,我慢慢说下午的事情,倾诉让我逐渐变得平静。
粟米一直在听,不发表任何见解,如同发生的,都在预料之中。
我说:粟米,你在听?
她望着前方:我已经听过一遍了。
我看她,她说:你回头。
我回过头,后面跟着一辆车子,是罗念庄的,徐徐地跟在后面。
这个可怜的孩子去找我了。
苍白拥挤了脑袋,慢慢的,我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好好待他吧。
粟米冷冷一笑:他在我的房间里呆了一个黄昏,但没有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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