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语言掏空了我们的身体,我给他讲喜郎讲罗念庄讲阮石讲粟米,他默默地听,我开始缄默时,他问:现在呢?
他们都主动或被动地离开了我的生活。
他抱了抱我,说:我们打扑克吧。
我说:好。
我教他玩青岛特有的打法,二人勾,是六个人的玩法,但被寂寞的孤男寡女演绎出了两个人的玩法。
何家根很笨,总在输,最后他一扔牌,说:不玩了。
他看着我套衣服,在我出门时,忽然一把抱住我:你要去哪里?
我该回家了。
他的头埋在我胸前: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有必要吗?
他不说话,拥着我,放在床沿上,然后飞快掏口袋,一张坚硬的卡片塞进我手里:你看一下,不要把我当成随便拽个女人就会上床的坏男人。
是他的身份证,何家根,男,1976年12月16日生,以及他居住的城市。
我说:万禧。
他伸开手臂,一动不动的眼神一动不动的微笑,我也笑,然后投进他的怀里。
这一夜,我没有走,当你对一个人没有任何奢侈的欲望时,梦总是香甜的。
早晨醒来,何家根已经洗刷完毕,看着我笑,系衬衣扣子:懒妞,再不起来餐厅的话就没我们的饭了。
我爬起来,昨天夜里说了太多的话,嘴巴有点干燥的苦,看着眼前明朗而真实的何家根,有不真实的感觉:我,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睡了一夜?
在没刷牙前不说话不吃东西是我的习惯,我跑进洗手间找一次性牙刷,何家根站在门口,看我手忙脚乱地翻,忽然挤过来,从架子上拿下自己的牙刷,挤上牙膏塞进我手里:一次性牙刷我扔掉了,用我的吧。
我瞪着他,他说:你别这样看我呀,我记得民国时期,一个叫老宣的男人写文章臭诗人是夫妻两个共用一把牙刷。
我举着牙刷不肯用,他从背后环抱过来,一只手拿着牙刷,往我嘴巴里塞:刷吧,吻都接过了还介意一只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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