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缓缓地垂下头,用头顶与我面对,所有的表情隐藏在自己的胸前。
接了电话,尽管底气不足,阮石焦灼的语气里还是有一丝怒气:万禧,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想笑,发出的声音却是干干的寒冷:哦,我在咖啡店和茉莉聊了一天。
阮石哑然,我问:还有事吗?
他的声音只剩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啊啊啊……
没事我就收线了。
我想轻轻地合上手机,合上反盖时,它发了啪的一声脆响,茉莉惊悸了一下,抬头。
对不起,我该走了。
茉莉没说话,亦没说再见,在于她的生活里,我这样身份的女子,或许她用不想再见第二次。
阳光告诉我,已是下午的后半部分,穿过十字路口的车流,茫然无措的感觉浓重地袭来,我这样一个傻瓜女人,被一个男人纠缠着谴责对爱情不够忠诚,被男人的太太用绵软的方式谴责着破坏了他们的爱情,而我,除了习惯伤害,还能收获什么?
让阮石太太出现一直是我想要的,让她,给我劈开一个最好的退却时机,我的心却依旧不能轻松,因为,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更不知道生活会不会遵循我设计的路径。
我在办公室里枯枯坐着,一直望着窗外,天空苍茫,一如未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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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时,杂志社的门口停着阮石的车子,车窗开着,阮石坐在里面,手里一直燃着香烟,眼睛盯着我的窗子,每一个路过他车子的同事装做不经意间扫他一眼,然后扫我的窗子,我缓缓拉上蔚蓝色的百页窗,躲在阴暗的窗子背后,我哭了,越来越多的往事拥挤而来,它们让我后悔,究竟为什么要经不住寂寞的追逐,以尴尬的角色进入了一场又一场别人的游戏狼狈自己?
天色越来越昏暗,办公室里,只有一支香烟的亮光,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猩红的一点烟头是我唯一的温暖。
有人在敲门,是传达室的大爷在做下班后的巡回检查,他探头,按亮灯: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很晚了,还不走?
我掐灭烟头,说走啊。背起包,下楼,上面响起了空洞的关门和稀哩哗啦的锁门声。
如果有一把锁能够把所有的往事锁在过去,那该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阮石的车子还在,停在我必须经过的地方,擦身而过时,我没有停留,却被他准确而有力地抓住了胳膊。
昏暗的路灯下,我看着他石头一样坚硬的脸,努力挣脱着抽胳膊,抽不出来。
万禧,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听了一个女人的悲情婚姻而已。
杂志社门口的黑暗里,是我们谁都不肯妥协的久久僵持,我说:阮石,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我不呢?
如果你再不松手我就报警了。
他说随便你。阮石的表情模糊而坚硬,手指死死地攥进我的胳膊里。
我用另一手掏出手机,看着他,一下一下地按上110,举给他看,如果你再不松手,我马上就按发送键。
你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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