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吃饭聊天,眼睛有悠远的一些东西,不肯轻易地让它们钻出心扉。一段时间的分离,让我们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事,我们太害怕一些东西汹涌而来又飞快着退去。
两天后何家根离开青岛,在机场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自己,并不爱他,有些时候和某个人在一起,更多的可能是想以此为借口改变一下生活形式。
粟米来设计室,大热的夏天,她的胳膊上挂着一段黑纱,我诧异了一下,就我所知道的粟米,从不肯为任何的世俗形式羁绊自己。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黑纱以及安详的脸,样子像极了安详的寡妇。
粟米迎着我目光里的诧异,宁静地说:小武死了。
她坐在工作台里,穿过窗子,望着满街的热闹,一切世事皆与自己无关的安静。
她跟我说:万禧,如果有人一定一定要娶你,你就嫁给他吧,或许那个肯给你婚姻的人,是最爱你的。
我不知道小武的死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故事,只是,这是粟米唯一的一次,劝我结婚。
我说:我会的。
粟米说:你现在不要问我任何事,因为说一遍就会让我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死亡。
我们可以内心一片荒凉寂寞,可折合世界从未因为我们的寂寥而寂寞过,它总是不断地用一些事情的发生来推翻顽固在我们心里的一些概念,它在警告我们自以为望穿世事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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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何家根常常打电话过来,语言间,一些敏感轻轻的一跳就成为了过去。
他跟我说陌生城市的天气,以及街上流行的颜色,我没有话说的时候,就给他念一些我在寂寞里写下的文字,他安静地听,一次,我给他读我写的一生一次的花开……很久很久以后我走出那扇白色的门,跟所有朋友说:嗨我从另一个星球回来了,问候你们……
读完了,何家根沉默良久说:来问候我的生活吧。
我笑,静静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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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天后,粟米给我讲个那夜发生的故事,她面容平静,如同在讲述很多年以前,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声音平缓如水,而我知道,在着平缓的背后掩藏着的痛,足以淹没了粟米所有的曾经,所有的精彩都会被那一夜刻骨铭心所遮掩。
我只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小武做的事情了,我要一个人做。
我说:粟米,或许我会离开这个城市。
因为爱情。
或许是,或许是我想改变一种生活形式,青岛拥挤着太多我想抛弃的东西。
粟米握了握我的手: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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