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力否认,一丝希冀于他,依旧没有完全的消退,经历过一个何家根,我对失去了对所谓男人豁朗的信心,一切都是一相情愿的错误设计,现实生活又是另外一个样子,退一万步,即使罗念庄的豁朗能够,我怀揣着一颗千创百孔的心,还能营造出什么爱情,更何况我们之间横桓如许千丝万缕不可能?
最后一次,我跟罗念庄说:如果你的电话只是质疑我的幸福,就不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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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接到电话,是警察打来的,告诉我的一个朋友出事了,在医院里,想见我最后一面,我的心剧烈地跳动,在广州,除了罗念庄,没有人是我的朋友。
我冲到街上拦车,跟司机说医院的名称时,我哽咽着,几乎不能成声,心里不停地重复着罗念庄罗念庄……
到达医院时,罗念庄嘴巴里咬着最后点游丝,是车祸,曾经俊朗的脸,面目狰狞,他看着我,努力地笑了一下:你不幸福……
巨大的痛疼涌上来哽在喉咙里,我说不出话,只能望着他,泪如雨下。
他的手指着旁边一个袋子,示意我看,我拿起来,摸出里面的东西,是何家根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照片,从拍摄角度可以看出,是偷拍的。
他看我,咬着最后一丝坚韧,等我的回应,我贴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我早就知道了,你何苦去证明?
他笑了:我爱你……一直……
他的笑容逐渐凝固成再也不会改变的样子……
我轻轻叫他的名字:罗念庄罗念庄……
因为急于跟踪何家根,罗念庄的车子闯了红灯,被侧面冲过的来货柜卡车挤扁了车子,他的内脏支离破碎,坚持到见我是医生都惊叹的生命奇迹。
尽管罗念庄父母的眼神足够杀死我千次万遍,我还是坚持着送走了罗念庄,对于连生命都丢掉了的罗念庄,这算不上我的屈辱。
几天后,我回家,平静地穿过所有的审视目光,我上楼,回卧室,何家根跟进来,他关上房门,寒冷的眼神咄咄地盯着我,我从包里拿出那个粘满了血迹的袋子,放在他面前: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最爱最爱的那个男子,你记得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喜郎,为了把我的不幸福证明给我看,他付出了生命。
何家根打开袋子,一张一张地看,好象不认识了照片上的自己,然后,愕然地望着我,他无法分辨,从我的眼神他也知道了已经不需要分辨。
我柜子里拽出一个旅行包,打开衣橱,除了粟米给做的晚礼服,我不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
我合上旅行箱,说:何家根,我们离婚吧。
他的手指插进头发里,低着头,不说话。
对我们的未来,我没有信心,所以我选择做掉了你的孩子。
何家根拎起行李箱,放进橱子里,转过来,定定到看着我,伸手揽着我的腰,他的头埋进我胸前,那一刻,真的有一丝恍惚,像回到了我们最初在北方的时候。他说:万禧,我不怪你打掉了孩子,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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