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奇怪,自我表明态度遂着舞乐娘的心意要赢得砷亲王的宠爱后,舞乐娘之前对我的尖刻和奚落的态度便不复存在了。看来,利益真的决定着一切。
“小姐辜且顺遂着王爷的心意去将他讨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让王爷能够迷恋上你这千娇百媚的身子,与他有肌肤之亲是切切要行之的。倘若怀得一子半女,你在王府的地位也便不只是一侍侯妾了。即便将来你做不了砷亲王妃,也是名正言顺的姬妾娘姨;即便得不了独宠,也有了一个好归宿。”
舞乐娘在出谋划策的同时,不忘因势利导为我设想也替我坚定着决心,虽然她的目的亦不单纯。我嫣然道:“舞乐娘您言之有理,剖析得头头是道。可是,要得到那情欢爱苗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半个月来,王爷夜夜与池然拥眠共枕,却无丝毫的……欲念。”
舞乐娘笑着,“王爷本就不是个重色轻淫之人。王爷不做他想,小姐你可就得动点心思和伎俩了。谅他再是心如止水,也绝禁不起你这冰肌玉骨的身子的诱惑。”
舞乐娘的话又让我想起那夜我的不堪,心中禁不住凄然。楚楚地言着,“您有所不知,与他共室的头一晚,池然便曾引诱过他。他也看似沉醉其中,却在突破最后一层防线时,他……停止了所有的爱抚。对我的温存转为了冷厉狠绝。那夜,我……已是万分的受着奚落和不堪。”
“哦,竟有这种事?”舞乐娘道:“到没听说过王爷对女人会这样,王爷对待侍妾虽是不贪恋,却也从不曾……。”
“他,难道……?”我欲言又止,面色羞赧。
舞乐娘却是已猜到了我的心思,“小姐且宽心,王爷绝对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王爷虽不是寻花问柳之辈,却也绝非身居药花世界而守身如玉的圣人。”
“可是,那夜引诱以自寻难堪告终后,池然实在放不下身段对他再有非分之想。王爷清心寡欲坐怀不乱,池然当如何是好?”我道。
“这事可万万急不得。若操之过急,反倒会弄巧成拙。王爷他并不是一个没有欲念的男人,只是‘目欲其言,心顾其义’,对美色把持得很好而已。小姐惟有再等上些日子。这床第之欢,男人不行则已,一行之便陷迷其中,覆水难收。那时,便是小姐你备受宠爱之日了。”
我笑应着,“您说的是,好事须多磨。”
“小姐且安心地在王爷的府院里住着吧,陪着王爷于青灯之下,丹黄之侧,红袖添香也是好的。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王爷再是性冷欲淡的人,终究也经不起你这样绝色的姿容。”舞乐娘说着。
我笑着感激,“您的所言极是。舞乐娘的再生之德,池然无以为报,心中实觉过意不去。惟有蒙王爷恩宠之日,再来相报。”
“小姐真是太言重了。我所做的,都是将军的意思。小姐若有心感激,日后报答将军便是。”
“还烦您代池然向将军问好,将军的救命和再生之恩德,池然他日再言谢了。”我道。
……
伪装,真是累。我开始佩服起二十一世纪里那些演绎圈里的艺人。他们扮演着形形色色的角色,比我,应该更累吧。
我虽演绎着两个表里不一的角色,可我终归还是岳池然。而他们,却未必。
伪装只是一种姿态。一个人的时候,我无须伪装;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二十一世纪里那个真实而形象的岳池然。
只可惜,岳池然在,属于岳池然的那个时空却不复存在了。
还好,岳池然始终有一股不屈不挠的斗志。那斗志和我的青春一样昂扬。虽然,命运总是捉弄人了些,岳池然的男朋友从未超出过二十岁的。
而现在,我却是费尽心计要让这时空里那个年老的男人做我名副其实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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