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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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

        为什么不让他在还没有发觉阮恒舟的重要时,出这样的事?为什么在迷恋上那个男人之后,才发现自己可能会永远抓不住他?为什么在以为掌控了一切,准备再度把握感情、重新开始的时候,才察觉他所拥有的却是镜花水月?

        「无论如何。。。。。。」

        聂严哲没有说下去,不过程晨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聂严哲想说的也是他的期盼。

        现在,只能等着阮恒舟的身体自行恢复。

        而聂严哲的身体在昏睡之后,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内腑受到震动,右腿在爆炸中被镶了好几大块碎片,不得不暂时依靠轮椅行动而已。

        不过如今,也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医生终于允许阮恒舟被亲人朋友探视,所以现在聂严哲才可以安静地来到失去意识的男人身边,不被任何人所打扰地凝视他。

        被精心打理得清爽的房间里回荡着轻轻的音乐,使其更显家居的味道,聂严哲非常满意这里并不像病房。

        这也是他再一次听见阮恒舟所拉奏的乐曲。这淡雅深沉却又悦耳浓厚的大提琴音,温柔地包围着房间里的两个男人。

        其实静心听下来,聂严哲突然发现他还是有些音乐细胞的。只是眼前这个紧闭双眼的男人清醒过来后,知道他再也无法碰触最爱的乐器,会有什么感想?

        聂严哲回过神时,发现他的手已经紧紧握住阮恒舟原本摆放在被单下的手掌。他忍不住将那些以前没花多余精力去留意的手指轻轻捧起,仔细看着那上面一道道细细的伤痕,最后将他的嘴唇贴了过去,缓缓在指尖上亲啄着。

        他知道房间里飘散的音乐,是阮恒舟第一次个人演奏会的实况录音,然而也是最后一次。

        聂严哲低首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现在还想这些做什么?只要手术成功,让他得回一个健康的阮恒舟已经是万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专注病人眉目的原因,一直被他用热烈目光凝视的阮恒舟,反而给了他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彷佛躺在那儿的人,并不是以往那位神采飞扬的大提琴家。

        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忽然间内疚恐惧到失神的男人,缓缓拾起阮恒舟的手掌,牵到脸颊边上轻轻磨蹭。他记得这种温暖的感觉,不是现在这份意识回去的那段时间,而是更远的记忆。

        三年之中偶有感冒的时候,这只手便会这样温柔地抚慰他;直到现在,聂严哲才感觉到这股浓厚的归属感,是从阮恒舟这只手掌中带出的。

        以往的时间里,他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阮恒舟给予的温柔与安然,根本没有体会到有朝一日可能会失去的惶恐与悔恨。

        就连阮恒舟给他最后一次的机会,也在他的骄傲自大中无声无息地溜了过去。

        思索到这里,聂严哲那只握住病人、原本沉稳的手掌,忍不住颤抖了下。

        阮恒舟总是能够了解到他所有的喜好,清楚他的行程,为他打理好一切,然而自己却忽视他最重视的梦想,甚至永远剥夺他的音乐生涯─在阮恒舟唯一的那场演奏会上,他也把时间留给了其它人。

        不管他承诺过阮恒舟什么,只要因为程晨的动向,他的诺言便永不会实现。

        心情好的时候,他会成为一位体贴的情人,他会玩味地享受俘虏这位倔强男人身心的美妙过程;然而每当他想到追求阮恒舟的目的时,却总是将他认为在妨碍他真正恋情的男人狠狠践踏。

        他根本不在乎阮恒舟越发冰凉的双眸与眉宇间的决然,因为他明白阮恒舟有多么在乎他;因为他知道,只需要毫无诚意的道歉,他的恋人便会原谅他。

        所以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把伤害一次次扩大,一次又一次让这位外表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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