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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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地,胃部开始不舒服。

        聂严哲苦笑着示意护理人员扶好阮恒舟,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搂着阮恒舟时,对方都会立刻脸色苍白,一副快吐出来的模样。难道恒舟在心里已经把他归划为蟑螂、老鼠,或是毛毛虫一类的生物?

        不行,这种感受比阮恒舟彻底漠视他还让人不爽。不过当聂严哲看见帮佣太太把一道道精致的小菜端上桌时,他郁闷的心情才稍稍缓解。至少这一个月以来,阮恒舟还是与他面对面坐着共进晚餐。

        尽管席上多是他一个人找着话自顾说着,可是最初由于阮恒舟手腕不能自如地握物,而在聂严哲斥退左右的时候,悉心照顾伤者的人选就只有这间屋子的主人。

        此刻聂严哲才体会出,真心真意关怀一个人,看到所在意的那人接受他的好意时,那种难以言表的幸福满足感。

        不管阮恒舟乐不乐意,他也去做了:膳食改为阮恒舟所喜欢的菜色,亲手哺喂、换衣抹身等等,所有亲密之事他都亲力亲为,做得自然之极。

        这些日子以来,聂严哲这位大总裁,竟然从看护那里学到不少护理知识,心甘情愿地充当起保姆这一角色。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而阮恒舟的毅力更是惊人,所以物理治疗进行得非常顺利,而伤者的情况也日渐好转。

        当然,这位头脑清醒的大总裁也清楚阮恒舟是迫不得已才接受他的好意,他看上的男人可不是笨蛋,没有呆到与自己身体过不去的地步。

        所以聂严哲才能够回味,每当阮恒舟吞下他递到唇边的食物时,给予的一记让他异常怀念的狠然目光。

        这种熟悉的倔强,很是让聂严哲心神安宁,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有一种阮恒舟仍旧像三年前那样在他身边的感觉。

        唯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阮恒舟的手掌可以稍微握物与慢慢来回伸展的时候,那双时常不知看向何方的眸子。很多次聂严哲从公司回来,都可以见到阮恒舟略显空洞的眼睛,只是在面对他时,又罩上一层寒霜。

        也许是报应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聂严哲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继续顶着阮恒舟冷漠的表情,锲而不舍地按着他的意愿行事。

        慢慢地,聂严哲也敏锐的觉察到两人之间细微的变化。

        阮恒舟,终究是个内心纤细的人,尽管外表常给人一种强悍的力之美。只要阮恒舟没有真正对这份感情死心,聂严哲觉得自己总会有机会慢慢融化对方已经冰封的心。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治愈阮恒舟对他的接触恶心症,然而这似乎是件极其艰辛的征程。

        在阮恒舟清醒之后,聂严哲趁他专注于上肢的物理治疗时,学习了最简单的五线谱。

        果然,当聂严哲花了两周时间才勉强摸清五线谱的规律,拿出笔与纸张来对阮恒舟说,让他把脑子里构思的乐曲说出来时,他们之间无声的冷战,似乎才在阮恒舟极度惊讶的表情里不知不觉化解掉。

        因为阮恒舟根本抗拒不了喜爱音乐的本能,忍不住出言指证。由于肌肉的割损,他只能告诉聂严哲一直盘旋在他脑海中的乐章,亲眼见到聂严哲笨拙地把一个个难看的乐符画在纸上。

        有时候难免出差错,阮恒舟多半会忍不住出言指证,这就正中聂严哲的下怀─这个男人立刻打蛇随棍上与阮恒舟讨论起来,不管从商的自己究竟对音乐了解多少。

        在之后的日子里,阮恒舟的手可以费力地握好筷子与铅笔,也逐渐习惯了身边有个和他一块谱曲的人。所以很快地,在这段让音乐占得满满的时间里,阮恒舟便稍稍淡忘了聂严哲曾带给他的伤害。

        聂严哲当然有把握这样做会让阮恒舟再次注意到他,他也是衷心希望这位好强的情人,能够再次绽放夺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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