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沉寐般死寂。
尽管屋内碳火熏暖,我裹紧了狐裘,还是禁不住蜷起四肢,瑟瑟发抖。
赵光义将我抱入怀中,用面颊贴了贴我的前额:“还在发热,今夜之事……不若
延期罢。”
“延期?”我奋力一挣,急道:“不可延期!小周后今夜戌时入殓,若不能赶在
之前将她换出,我——我们所有的谋划都将付诸东流。”
他叹气道:“我就知你必然不肯的……人手我都已打点齐整。小周后既被皇兄封
为郑国夫人,需依命妇之礼而葬,酉时在内宫净身熏香之时,会有内侍携沉香木
箧而入,内装凤冠、霞帔等陪葬礼服。当然,那只是虚幌,其实箧中是个身形肖
似小周后的女子尸首,净身的宫女移花接木,接应的内侍以清除旧物为名带着装
有小周后遗体的木箧由东阍而出,运上马车。内城望春门、外城含晖门守将我早
有安排,自会暗地协助他们出城。”
我拢紧衣襟道:“而我只须在今夜稳住皇上,以免他发现或听闻什么蹊跷。可我
如何脱身?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让我亲手护送小周后回金陵。”
“很容易,让皇兄传我进宫就行了。我自有办法堂而皇之地带你出宫。”他从衣
袖内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我。
我拆开一看,内中是些白色粉末,“是何物?”
他用指尖沾了少许粉末一舔:“曼佗罗与火麻花共研为末,只须三钱,一服后即
昏睡,投于酒中药效尤佳。这便是《扁鹊心书》中记载的麻醉药方‘睡圣散’。
“你要我投于他酒中,而后你奉命进宫将我带出?”我双眉颦蹙,“难道他醒后
发觉我不在宫中,不会下令追查搜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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