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在那,在那……”
“在下面。”
黑妹也慌忙起来,她穿着一件粉红秋衣和一条粉色秋裤。她下床披了一件上衣。便领着左右摇摆的樊刚下楼,在楼梯下转弯处,樊刚差点摔倒,他索性把整个身子依靠在黑妹身上。黑妹只好用自己的柔弱之躯抱扶着他。下楼,开门。樊刚走进了窄小的位于楼梯面的卫生间。刚进去,面对臭气扑鼻的坐便器,“哇”的一声,胃中的东西尽数冲出,卫生间霎时充满了酒精味、胃酸和食物掺和的臭气。黑妹赶忙上前拧开开关,用水箱里的水冲净了樊刚所吐的脏物。樊刚直起身,说道:
“快,你快出去,出去,臭死了。”
黑妹便走了出去。樊刚开始自行解决问题,他把食指捅在喉咙眼处,望着臭气熏天的坐便器,干哕了几声,又吐出了胃中的残余食物。他反复做了几次,直至吐出苦涩的胃液,方才住手。只有在此时此刻,他才深深感到喊酒对身体的损伤,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翻肠倒肚地呕吐了,每一次呕吐过之后,胃便会难受几天,便会在几天里不仅自己戒酒,还劝嗜酒如命的朋友们别贪杯,说酒杯虽小,却能淹死人。朋友们便笑他说别讲大道理,我们瞅着你哩。果然,待他恢复元气,便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在酒场上酣饮开了。
樊刚洗手漱口之后随黑妹上了楼,头晕身乏,又躺在了床上。
“这是在哪里?”樊刚问黑妹。黑妹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水端给樊刚,她背对着樊刚坐在床沿说:“歌厅。”
樊刚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我怎么会在这呢?”他疑惑地问。
“昨晚你和你朋友喝醉了。来我们厅玩。你俩只顾睡觉。害得我们老板也没法营业。最后老板只好从你身上找钥匙,想开车把你俩送回家。但你死活不走。只好把你的朋友送走了。”黑妹说。
“我的车呢?”樊刚问。
“老板开回家去了。”黑妹说
“睡这里,要是被老公安查住,是又丢钱,又丢人。”樊刚边说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没事的,我们老板的表哥是城区公安局的刑警队长,每次大检查都会通知我们老板。以前这厅里也出过事,但都让我们老板给摆平了。”黑妹说。
樊刚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望着坐在身边的黑妹。不知道该再说什么。那夜她在他心上划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可现在,自己又怎么和她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了呢?虽然是醉得一塌糊涂,两人都穿着衣服,但也算是同床共枕了呀!他本不想再提那件事,但还是禁不住自己。
“我问你,那天夜里接你的是谁?”樊刚问。
“谁?看你那晚生气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如果不是昨晚喝醉酒,也许真不会来了。如果那晚已有人接你,你又何必通知我呢?”。
“那天夜里你急匆匆的,没听我细说,便扭身走了。”
“我还听你说什么呢?我是为你好,不想让那个男孩看见我,怕他吃醋,怕你面对两个男人左右为难。”
“别这样说好不好,你听我说,”黑妹有点生气,她继续说,“这次回家,我本来是不想来了,我父母也不想让我来,但我不能不来,因为我欠你的情,我在歌厅呆了两个月,还从没见过那个男人像你这样,没有干那个事就给小姐钱,许多客人办罢事是想着法子不给小姐钱,他们不是没有钱,而是没有脸。做一个小姐容易吗?她们哪一位没有一个辛酸的历史,如果她们生活里一个富裕的家庭,有一个腰缠万贯的父母,谁愿意在歌厅里呆,在这里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我从没有想过我也会走进这个我过去曾鄙夷过的场所,做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小姐。我痛苦过,彷徨过,我下决心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你出现了,我怎么能无缘无故地要你500元钱呢?所以,为了还你这个债,我又一次来到了这里。那天我上火车后,才发现钱包和车票、电话本都不见了,我借了别人的一个手机,但又忘了你的电话号码,只好给我们老板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接我。”
“是真的吗?樊刚半信半疑。”
“我骗你干什么。”黑妹说。
“那天晚上,我跟踪你坐的面包车,半路上不见了,又来你们厅,发现楼上,好象就是这个家亮着灯吧!”樊刚说。
“那天去接我的都是老板的朋友,他们平常都和我熟惯。把我放下,他们就走了,我一个人在楼上洗漱了一番才睡觉。”黑妹说。
听完黑妹的一席话,樊刚打消了一切疑虑,他抓住黑妹的手,说:
“别说了,快躺倒。”
黑妹顺势躺在樊刚的身边,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樊刚情不自禁想吻黑妹一下,黑妹说酒味太重。一提酒字,樊刚才感到胃里空空如也,便问黑妹有没有方便面。黑妹说有。她起身找到方便面,直接用开水泡了一包。樊刚吃罢方便面,身体###舒服一点。黑妹从她洗浴用的小塑料包里拿出一条绿毛巾,递给樊刚说:
“快擦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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