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哪个机场?”
“浦东。”
“……”
怪不得这么久。
我没再说什么。已经中午了,我问他:“那……先吃饭还是……你住哪间宾馆?不然我先送你过去,再在那附近找地方吃好了。”
他的语气仍然是半年前那样冷冷的:“不用。”
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顿了一下,又试探着问:“那……你要是午饭没有安排的话,我们就在这儿吃饭也行,这里有挺多饭店都还不错。”
“嗯。”
周末的饭店,但凡还过得去的都人满为患,需要长时间排队。作为地主,我颇感难堪,更难堪的是找饭店、等位、等上菜再加上吃饭,这整个过程被拖得漫漫无期,而我们俩相对只是无言。
最开始我也不是没做过攀谈的尝试,可他对于我寻找的各种话题都表现得毫无兴趣,也不屑于回答这次来上海的目的何在。我最后只得挫败地放弃,各自闷头吃饭。
好不容易,我们重新站在街边等待打车的时候,我再次问他:“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他终于开口说了句完整的话,却还是违逆我的好意:“我送你回你那儿。”
车子一路开过耸立的高楼,若是换作别的亲友,此时我该尽导游之责,将我熟悉的地方一一讲解。但此时身边的人太过冷峻,我没有勇气,唯恐开口就会被他嘲笑:我从三岁开始就常来这儿,比你知道得多了!
直到车子经过我们公司,我才打起精神指给他看:“我就在这里上班。”
他居然很配合地看了一眼,然后瞥了瞥我,回应的内容并无敌意:“这份工作比律所那份更喜欢吗?”
我点头:“嗯,女孩子做法务总是更适合的。比我们高几届的师姐,现在有好几个要结婚生子,都是先辞了律所的工作,在家调养身体,希望之后能换一份法务的工作。”
这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我跟别人也都是这么说的,可此时再说出口来,却忽而有些局促不安。面对的这个人不一样了,跟他说这个,好像是在暗示自己已经准备好结婚生子一般,居然就有了譬如初初暗恋上一个人的敏感心情,只恨自己口无遮拦。
他目光锐利地盯了我一眼,沉默片刻,低声说:“其实我们一直都以为你当初选择法律这个专业是因为想当律师的,大家都觉得你适合做律师。”
我笑了一下,想起他所说的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是觉得我争强好胜咄咄逼人么?或许正因为如此,我输不起,索性避开风口浪尖,让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打破。”
他似乎有所触动,久久不再说话,再开口时便将话题换了个方向:“法务的收入比律师好吗?”
“不好比。其实如果先在律所工作几年再到公司做法务,会高很多。有位成功跳槽的师姐,据说转做法务时只求轻松,所以也没往高里要价,就开了年薪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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