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敏之的礼物,是几句忠告。
“我忠告之之,”那女子脸容手足无一不白,一身黑衣服,背光站在窗前,声音极清晰,“之之别怪我太无理,之之尽早对弥生死心,假使他爱你,也不会有这可能叫你们一起,他都分不清楚,什么叫妻子,什么叫妹妹。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她说的,都是金玉良言。
叫敏之都无话可说。
良久,她才轻轻唤一声:“黄阿姨。”
她还记得那一日,她扶着她胳膊,极柔和极柔和地问:“可要我帮你忙?”
她有什么不好?
她没有什么不好?
她只不过,是要护她儿子周全。
室内好一阵子静默。
黄阿姨看向窗外。窗外光秃秃的枝桠,像无数双手伸向天空。
“我本来叫黄伊莉。伊莉莎白,是世军建成他们给取的英文名,当时是在英国伦敦学院。”她缓缓道,很是温柔,“多少年来,改不了口。也只有他们,才会叫我伊莉莎白。”
刹那间记忆倒带,刷刷刷往后退,在她还是少女时,留学在英,穿着蓬蓬裙大草帽,同两个大男生交好,她跺跺脚,他们的世界也要番两翻。
这中间,少年的她,和他,发生了什么,错过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不消说,只听她叹息,敏之也知道,这又是一个长长、长长的故事了。
外国人总是名字在前,姓氏在后。伊莉莎白黄,由此而来。
敏之温柔看她。
“为什么人年少时,总要叫深爱的人受伤。之之长痛不如短痛,我也是为你好。”她言尽于此。
敏之咀嚼着这一句“为什么人年少时,总要叫深爱的人受伤”,无端端地,觉得凄凉起来,为什么,最爱的人总是不在身边。
第4章(1)
这一住,就是三年五年的。
敏之再也没有回来长住过。
除去节假日,她偶尔回赵家坐一坐,都觉得像个客人。
说话吃饭,黄阿姨都说“请”字,客气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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