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确是好,不似周宅的洋派,只是一栋老式的宅院,平房,是城当地的风格,略带了明清的建筑特色,面积不大,里面却雅秀精致,前有庭院,后有花园,有个阿姨看房子,兼了洒扫修护之职,阿姨说起来算是徐家远亲,老两口到老寻一份清闲的差事,徐家周家也不亏待,一年也总给个万把块钱,加着对徐至美父母的念恩也是尽心尽职。
季时年觉得这一处比周宅还要好,周宅是早些年仿殖民时期盖的小楼,混合了中西分格,虽然有风情,但也有些不伦不类,况且欧洲尽是这些样式,哥特的,巴洛克的,洛可可的,所以这中式古朴的宅院倒在季时年眼里显得弥足珍贵。何况这屋子外部虽然中式,里面却配了现代的生活样式,冬有暖气,夏有空调,舒服得很。一个星期下来,两个人几乎是天天回来,周裕之甚至还在某天下班的时候忙里偷闲采买了东西两个人做了顿简单却用心的晚饭。
菜肴基本是现成的,牛排从超市里买回的,已经腌制好,季时年用平底锅煎好,然后用剩下的汤汁将烫至半熟的胡萝卜片和青菜再煎熟,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牛排就好了。剩下的更简单配个沙拉,再佐以清汤,基本是一顿像样的晚餐。
季时年摘下围裙看着餐桌上的菜色,遗憾地,“可惜没有红酒,很有纪念性地一顿饭。”
周裕之却神秘地笑从随身的文件包里取出一瓶酒,“呶,这不是吗?”
季时年拿过来看,惊喜地“呀,你都想到了?”突然又想到什么,挑着眉梢看周裕之,“你怎么会挑,这可是波尔多地区白马庄园出产的红葡萄酒&p;r;b,梅洛和白苏维翁两种葡萄酿制,算是波尔多的稀世珍品,你怎么舍得拿来喝?”季时年脸上一幅遗憾之至的表情。
“让陈叔帮着到酒窖拿的,你也算是识货的人,好酒跟美人一样,被一个懂的人品,总好过孤芳自赏渡过寂寞的年头。”
“你…你真是朽木不可雕,歪理一堆。不过还不笨,好可惜喔。”季时年对周裕之理所当然地无知行径表示无可奈何,却对与名酒相逢又充满了激动。
“你在呢,我怕什么?”周裕之拿了开瓶器把酒打开,笑吟吟地用手背蹭蹭季时年的鼻尖,那笑容里尽是得意。
“好像缺蜡烛呢,要不就是烛光晚餐了。”注视那红酒注入酒杯,季时年绕开周裕之的话题。
可周裕之似乎偏偏不愿放过她,转着酒杯,“烛光晚餐并不稀奇,如果是红蜡烛才是最好。
“有红色的酒就好喽。é(干杯)。”季时年故意听不懂,擎起酒杯主动碰周裕之的。
“é。”周裕之微笑亦拿起酒杯轻碰。
晚上躺在四柱镂雕大床,季时年随手摁着电视遥控,摁到某个频道,正播一部早年的电影《两生花》,很早以前看过的,故事的内容大体知道,却从未有今天的感受,镜头正是另一个在波兰的薇瑞妮卡在表演中突然心脏病发作倒在舞台上死去。
周裕之擦着头发走进卧室正看见季时年微颔首,眼眶红红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电视。
“时年居然能看得懂京剧?”周裕之看一眼电视里一老旦正咿咿呀呀地唱着。
“刚好换过来,没什么好看的,我要睡了,你看吧。”
季时年飞快地将遥控器扔到床边身体一滑钻到被子里。周裕之知道她这几天还是不好意思地大方看他上床,每次都是闭着眼睛自欺欺人,然后在他的怀抱里默默地笑。今天却有些不一样,背对了他枕着枕头,屋子并不冷,却将被子拉至下巴。
轻轻碰她的肩膀,季时年却嘟囔着,“快睡啦。”
“有事?”
“没有,有点儿累。”
“那就睡吧。”周裕之靠在床头,手却没有离开季时年的肩头,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在拍着小孩子睡觉。
有节奏的轻拍似乎已经催眠了季时年,半晌儿再没发出动静。周裕之轻轻地挪开手,探身关了床头灯亦躺入被子,就在脑袋和枕头接触的一瞬,旁边的人突然转身扑入怀中,周裕之愣神间,温热的唇已经贴上他的,带着葡萄酒的香气,执着的,甚至有些鲁莽的用细细的牙齿咬着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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