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医生顿住持着针筒的手。
“我不用麻药。”陆一洲重复。
医生直起腰来,看着陆一洲道:“你确定?那样会很疼。”
不等陆一洲回答,孙可先跳了起来,“不行,一洲哥,你身体还那么虚弱,会疼得受不了的。”孙可看着那差不多像她小指一样粗的针头,使劲地摇头。
“我确定。”陆一洲坚持道。
“那好,你要尽量忍耐,别乱动,我开始了。”医生把麻药针放回托盘,拿起了那根长长的抽积水的针。
陆一洲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两边的床架。
白盈然在家里狠睡了两天,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劳累,仿佛闭起眼睛就不想再睁开似的。
冬日的暖阳隔着玻璃照进来,她拥着被子蜷在被窝里,不用上班的日子真心悠闲。
睡了两天,白盈然终于缓过一点精神。她慵懒地起床,慵懒地梳洗,慵懒地吃了差不多是午饭的早饭。白永彦说她整天窝在家也没意思,不如一起出去逛逛。
白盈然挽着父亲在街上走,白永彦的脸上漾着笑容,好久没有和女儿这样悠闲地在街上散步,不工作也有不工作的好。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白盈然的心里却有点不着边际。
“怎么了,还在为工作的事担心?”白永彦看女儿默默无语关切地问,“爸爸不是和你说了嘛,爸爸可以养你,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妈妈唠叨惯了,有些话你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就行了,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不是,爸爸,我没想工作的事情。”
“那你不声不响是在想什么?”
“……爸爸,要是一个人辜负了另一个人,怎么办?”
“……谁敢辜负我女儿,我抽他!”白永彦瞪着眼睛道。
“万一是我辜负了别人呢?”白盈然仰着脸问。
“那……那就算他倒霉。”白永彦答。
“爸爸……”白盈然终于笑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爱有时候就是这样深刻而没有原则,白盈然想。如果一个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也能这样爱着你,那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好比陆一洲对于她白盈然。
想起陆一洲,白盈然更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这几天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她脑子里全是他被推出手术室时毫无生气、完全脱了旧日形骸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应该是自己。
她该去医院陪着他的,不该这样悠闲地在街上逛。可是,一想起那天在手术室门口的情景,想起冯婉秋指着自己说的那番话,想着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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