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装傻,公司上下唯一有资格坐那位置的便是你,贺先生咋就不为自己争取争取!”
贺子峰含笑问:“怎么争取?向父亲毛遂自荐?”
“有何不可?你只要点个头,我去找我大娘开口,她疼儿子,想为儿子张罗前途,可小易几斤几两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贺子峰脸色微变:“你别乱来。”正想加以阻止,桌上的电话响起,暂时停止话题,贺子峰拿起话筒问彼端:“样本收到了?”对方向他确认。
欧哲旭挑眉看他,挂线后贺子峰手里一枝钢笔在指间来回,转得越来越快,最后“啪嗒”一声,掉到办公桌上。
“……发生事了?”
贺子峰把一片薄纸递给他,欧哲旭接过,那纸经年累月,破得几乎风吹便碎,纸上的墨化开糊了,可是依轮廓来认,很清晰地写着两个字,他念:“……瑞云。”
“微言老家找到的。”
“咱公司名字啊。”
“也是我父亲的名字。”
欧哲旭问:“于是?”
贺子峰靠在办公椅中轻声说:“……我做了一个很疯狂的假设,在等报告。”
周年庆到来前,公司上下一遍欢腾,这份快乐也带到了贺家,陆文婷从没接触工作,但周年庆上她是丈夫唯一的女伴,于是几天前便精心挑选衣服饰物,日子变得很忙碌,贺子峰叮嘱她小心注意身体,让沈微言陪着她,沈微言第一年参加,而且是以贺家媳妇的身份,表情却淡淡的不感兴趣,陆文婷笑了笑,带她进卧室,把一个小盒子送交到她手上。
沈微言看着她,陆文婷示意打开,是一双镶着小碎钻的流苏耳环。
微言推回给她:“我不能收。”
“款式太年轻,我戴这个会被人笑话的,你不要,只好送给子峰了。”
陆文婷在梳妆台前替她戴上,耳环做工精致,灯光下明艳夺目,陆文婷拢着她的长发很满意:“多好看。”陆文婷倒映在镜子上的的笑容苍白而憔悴,沈微言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双腿一软。
微言敏捷地接着她,“妈,你觉得怎样了?”
“没事,偶然忘记吃药。”
正巧贺瑞云回来,两人把她扶到床上,贺瑞云叫褓姆给她送来血糖药,和着温水吞下,两人看她休息了,才放心离开卧室。
贺瑞云转眼看沈微言,她握着礼物盒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知道她被吓到了,开口说:“妈没大碍的,放心。”微言没听见,贺瑞云把手搭在她肩上:“微言?”他问:“懂下棋不?”
这盘棋局下了一个多小时,紧张的情绪舒缓了很多,微言步步为营,最后还是输掉,不过输给贺瑞云也不丢脸了,他的眼光、手段、阅历,岂是她这小姑娘能够匹敌,贺瑞云泡了一杯茶给她,微言盯着杯子里载浮载沉的茶叶,她早有准备上公司找贺瑞云聊聊,现下能够在家中碰面更方便。
贺瑞云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有话跟我说?”他的语气很温和:“你是我儿媳妇,是自家人,有话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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