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黎摇头。
不是不想吃,可哪里能吃得下。城墙上的战士在浴血,只乘着空挡咬一两口馒头,她作为主帅,又怎能吃?
书到用时方恨少,守城的方法,她读了那些兵书,看了那些策论,却不过是纸上谈兵。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面对战争。才知道,战争的残酷。才知道,理论与实践的差距。哪容得你去部署,哪容得你悠闲从容。
两万对八万。如果没有信念支撑,如果没有这一城的百姓,恐怕早已倒下了吧。
寒风瑟瑟而吹,映照如血残阳。
天黑了,华军停止了攻击。将士们都松了一口气,靠在城墙上休息。
“小玉,给我拿一把琴来。”
小玉应声去取了琴。
穆千黎抚着琴,多久没有弹琴了呢?入宫之后便再也没有弹过了吧。手指触碰琴弦,弦发出了轻轻的低鸣。琴只是普通的琴。
穆千黎突然挥手,十指挑拨,琴声骤响。
和着风声,竟有一股悲怆感。
琴声飘散在西门之上,很多将士都抬头去看她。她微垂首,发丝舞在风中,天色已晚,看不清容貌,然而只单单是那一股气势,便足以令人倾倒。
整个城墙上静静的,明月氤氲,光辉淡淡而洒。
琴声止,良久,有士兵握拳吼道,“安城不会破!”
穆千黎淡笑,“是的,安城不会破。我们一定能守住家中妻儿老母,一定能守住安城的父老乡亲。”
华军大营中。
华澈手持一张地图,质问身边的副将,“区区一座安城,守军不过一万余人,为何三天还没有攻下。”
“是属下无能,愿领罚。”副将低头答道,丝毫不做争辩。
华澈放下地图问道,“守城的是谁?”
“守城的是四个人,守东门的是魏王卓熵,西门是御前女史穆千黎,南门是安城城守薛文靖,北门是北宁郡王卓少梓。”
“卓熵也算是一代名将,穆千黎名师高徒,这两门都不好攻。”他略一沉思,道,“集中兵力,去攻南门。”
“殿下为何不攻南门?”
“我听说,周国的这个皇子运气出奇的好。而我,一向不喜欢挑战运气。”华澈看向帐外,“连夜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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