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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要接,又觉不可思议:“老伯伯,您怎知我的模样”

        “我是不知。四爷说了,我便照着做。”吴瞎子摇头微笑:

        “这是四爷眼中的姑娘。”

        (他……眼中的我)

        劫兆见她呆呆出神,径自接过面人儿,轻轻握入她手里,笑着说:“怎么样,他很厉害吧”岳盈盈拿着捏面人儿,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忽尔回过神来,双颊晕红,眸里却隐有水光。劫兆不知怎的尴尬起来,抓了抓头,故意嘻皮笑脸:“光听形容便能捏出神韵,这是南瓦巷街吴瞎子的绝技,普天之下再无第二家。你要不试试,也让他给我捏一个”

        岳盈盈破涕为笑,嗔道:“那还不容易老伯伯,请帮我捏一支好色又不要脸的癞皮狗,拖了一口袋金银财宝,满街乱跑。”劫兆大喊冤枉,吴瞎子却说:“四爷,姑娘算是看透你啦。”劫兆哭笑不得:

        “,你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旁人都笑起来。

        岳盈盈将那支面人用手绢包好,小心收入行囊,告别了吴瞎子,两人并肩前行。

        劫兆拿着原先那支装美女,比手划脚解释:“吴瞎子的玩意儿还有另一样好处。这面团都是掺糖、掺桂花末子蒸熟了的,又甜又香,以防小孩看了嘴馋,忍不住吃落肚去。”唯恐她不信,一口便咬掉了美女的脑袋。

        岳盈盈阻之不及,气得哇哇大叫,一拔眉刀:“这样美的姑娘你都下得了手,看我给她报仇!”劫兆心想吃都吃了,难不成吐出来还你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两人打打闹闹,不一会儿来到街边一处广场,场中有座规模盛大、建筑气派的观,虽然晌午已过,香客仍络绎不绝,庙门上方高悬着乌木泥金大匾,正写着“黄庭观”三个大字。

        当今天下道脉之中,天城山黄庭观算是极为兴盛的一支,掌教黄庭老祖号称一百六十多岁,已是神仙般的传说人物,声名犹在中宸六绝之上,信徒流布极广,在各地都有分观。京城是照日山庄的势力范围,劫家历代均遣子上天城山学艺,关系之亲密不言可喻。这城东的黄庭分观由绥平府出资修缮、添供香油金身,迄今已逾五十年;由此推断,当日城外紫云山的那座黄庭观,应该是在更早之前毁弃的。

        劫兆突然想起梦中之人的话语,不由得停下脚步。

        岳盈盈见是黄庭观,面上一红,却看劫兆蹙起眉头,神色罕有的凝重,脱口低声问:“怎么啦”劫兆摇摇头:“我做了个怪梦。”将梦里那人说的话转述一遍。岳盈盈武功高强,自来不信鬼神,微侧着粉颈沉吟:“多半是你日有所思,才在梦里又虚构了那人。”劫兆还是摇头:

        “那到底是谁救了我们我与司空度明明清醒,却动弹不得,这又怎么说”

        说话之间,忽见一高一矮两条身影从前头巷子转了过来,相偕踏入观门;矮的圆如r球,高的婀娜白皙,正是“五斗将军”道初阳、“九天玄女”法绛春夫妇。

        ““发春”她们怎么也来了”劫兆陡地想起三哥劫真所言,一击手掌:

        “是了!发春忒想比剑,定有致胜的秘密藏在这里。”拉起岳盈盈的手,随后跟入黄庭观。岳盈盈听他说起比剑夺珠的因由,以及劫真的推断等,不觉失笑:“你三哥说得有理,只怕是你想错了辙。将军箓与黄庭观虽同属道脉,但一是符箓派、一是丹鼎派,彼此之间至多是游方挂单的交情;要说干系,你家累世求教于天城山,可亲得多啦,法绛春怎能向黄庭观借将”

        劫兆一愣,觉得她言之成理,只是面子上挂不住,一径握着她纤长的玉指,低头猛往前冲:“总之……总之看看又不会死!天知道牛鼻子是不是都穿一条裤子”岳盈盈抿嘴忍笑,任由他拉着:“是啊是啊,道士的裤子挺大,那也是很难说的。”

        法绛春夫妇入了大堂,与一名身穿杏黄大袍的知客道士寒暄些个,被延往后进。

        劫兆正要尾随,背后忽有一人叫唤:“四爷!真是久见啦。”回过头,一名青年道士稽首执礼,同样是黄袍玄冠,正是中京城东分观的新任知堂执事真启。

        天城山除了百岁奇人黄庭老祖之外,现今的弟子计有“玄、元、真、应”四辈,这真启只比劫兆大了几岁,当年曾在本山的元清道长座下一同习武,算得上是一起闯祸受罚的童年玩伴。两人多年没见,把臂相叙,劫兆笑着说:“几时上京的也不来寻我!你小子倒挺本事,年纪轻轻,居然混到中京分观来当执事啦!过两年只怕要接掌本山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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