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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惭愧。”常在风神色不变,一迳低头还礼。

        道天生又转一边,把目光投向九幽寒庭的阵营里。

        “我略通观人术,玄皇若得姑娘相助,不惟大业有成,还能导之于正途。可惜姑娘凤鸟之姿,不能长栖荒林,宇文潇潇不幸,中州正道不幸!”他对着文琼妤连连摇头,抄起酒水便饮:“我这杯水酒,且为中州与宇文氏一悼!”说着哈哈大笑,笑声里又隐约带有哭音。

        商九轻等寒庭部众怒不可遏,文琼妤掩口一笑,也摇头说:“道圣前辈这手“借刀杀人”不好。玄皇君临北域,罗万有,若会为了前辈一言对琼妤心生忌惮,如何统率万千甲兵、无数豪杰前辈心志高远,为江湖人所敬,又是为谁动了私心,欲致琼妤于死地”

        这次轮到道天生微微一怔,狂态顿止,默默无言,片刻后才喃喃自问:“我的私心……我还有私心么我若有私,却又是为了谁”法绦春唯恐师叔铁了心不管,不顾丈夫阻拦,尖叫道:“叔叔,别听那下贱女子的胡言!请叔叔为我取珠子来!”紧紧捏着玉玦,灰白的面颊涨起两朵浊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

        道天生闭目长叹:“我既已许下承诺,决不会食言背信。我今日,便为你取牝珠!”突然睁眼,长臂一舒,倏地将玉玦夺过:“取珠之后,我对你娘的承诺已了,再无负累,可以做我自己的主人啦。便教牝珠与这半块玦一般,从此烟消云散!”

        摊开手掌,掌心里的碧玉竟已化成虀粉!

        法绦春不禁愕然,旁人更是暗暗叫苦。以道天生的造诣,劫军纵是四家中数一数二的青年好手,恐也不易在“南疆道圣”手下走过十招,牝珠落在道天生手里,也只有粉碎一途。

        道天生将酒杯掷回丹墀,杯中点滴不少,一拍鼎腹,酒水的回荡声闷钝沉重,宛若江涛。

        “对不住了,劫庄主。”他双脚分与肩宽,单手负后,转头正视劫军:

        “劫家二少,你如能在我手里走完三招,便算是我输。请!”

        劫军无比凝肃,皱起火焰燃烧般的浓密赤眉,回头望了父亲一眼;劫震微微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对方是六绝等级的高手,就算是劫震、盛华颜,甚至玄皇宇文潇潇亲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管应战的是劫军或劫真,其实都没有差别。

        三招。只要撑过三招就行了,众人想。

        劫军深吸了口气,运动全身元功,单手提起百二十斤的巨剑“锁龙针”,黑黝黝的剑尖缓缓举过头顶,熊腰一拧,魁梧的身躯顺势旋转,倏地斩落!铁塔般的巨人,加上铁柱般的巨剑“锁龙针”,这一击不啻有千斤之力!剑身带起的风压呜呜呼啸,卷起满地碎砖如蓬,诸人顿觉眼前一黑,无数砂尘细粉如暴雨披面,纷纷举袖遮脸;呼吸陡然一窒,彷佛空气俱都被剑卷走,就算奋力吸炸了膛,也吸不到半点东西。

        ——速度,就是力量!

        谁也料不到这么重的剑,居然能使得这么快。

        “将军箓”的武功须以箓法入神,时效上尤其吃亏,面对成名近三十年的南疆道圣,劫军摒弃所有招式机巧,纯以力量决胜——轰然一响,音波震得满厅掩耳踉跄,钝重无锋的“锁龙针”重重砍在“禹功鼎”

        上,道天生单手按鼎,铜灿灿的鼎身连晃都没晃,震波却一路从剑尖窜向剑锷,沿着突起的剑脊反馈回去!

        劫军眦目咬牙,双手牢牢握住剑柄,沉腰坐马相抗;忽然猛一回身,连人带剑被震飞出去,一连退了七八步,锁龙针“嚓!”入地面,裂缝持续迸开三丈来长,青砖碎裂,宛若铁耙犁过。

        劫军面色胀紫,突然张口呕出鲜血,双手虎口爆裂,勉强倚着锁龙针不倒,虎躯微颤。众人目瞪口呆之余,才发现禹功鼎内水气蒸缭,原来劫军这一剑蓄满元功,与道天生的浑厚内力在鼎中相激荡,竟使冷酒瞬间滚沸,化作氤氲雾气,散得满厅甘洌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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