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迷失在幻觉和现实的痛苦中。
离开时,回头看看,二层的阳台上,是你我曾经逃出来喘气的地方,这会儿在清幽的光线里,也因空旷而显得凄凉寂寞。
我想今天是不该来的。
我想这会儿你一定正做着好梦。
但愿我也能做一回好梦——沉进去,就不必醒来。
——我是真的倦了。
1996年1月11日
妈妈决定一月十四给欣和亭亭过生日,为的是避开学生们岁末的的考试。
沛很早就来了,欣带着小明则是中午才到。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的噪音,掩饰了欣与华之间的尴尬与沉默、掩饰了两个人各有所思的神情。
这不是一个快乐的日子,甚至不再是个自然的日子,华走进厨房的时候,明亮的光线令他想起上回,也是在这里,两人聊得高兴,欣将臂肘撑在华的肩头,以掌托腮,目光迷离地望着华的眼睛,却被妈妈无意间撞上。那一瞬间,大家都愣了一下,华瞥见妈妈眼中的怀疑,就故作镇静地低头继续洗碗,而欣的反应也挺快,只是身子微微一僵,却大方着并未改变姿势——这反倒让母亲放心了,两人在机敏和默契中波过了危机。
不过才两三个星期,现在欣和华,无论人前人后,连眼神都不碰一下,这种反差,造成一种关系的真空,容易让敏感的旁观者起疑。
可怀疑又有什么用?对外人来讲,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刻骨铭心的一段故事,只有这两个人才真正了解它的欢乐和失落,并且珍藏心底。
也许珍藏和守护才是对情感的最好祭奠?
晚上送你们姐弟回馨园,一路上,沉默似乎成了一种新关系的标志。
沉默是镇静剂、也是苦涩的潮水。它让我们终于不必再为言淡中可能造成的伤害去大费周章,也不必再小心翼翼地回避那些过去与将来的梦想。
固守沉默,也许是你我互表体谅的最后一种方式了。
可是当你下车,我情不自禁地喊你一声——
在漫天星光的陪伴下,你来到车窗边,迷惑地望着我。当时真想,下车吻你,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
而我只是把手中的书稿递向窗外,看着它穿越漆黑的夜色终于被你轻轻接过。
我只是轻声说:“这是我新写的一部分,帮我改改——如果你有时间。”
你点点头,眼睛愣愣地望着我,好象在用心向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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