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家长会想看着自家孩儿老大不小的还不谈朋友结婚?叶秀虽从未向她提过这方面的事情,但就这表情,也不用明说了。
彭盈想笑,这时却笑不出了,只好一本正经地解释:“妈,朋友加同事。”
叶秀不是没见过女儿的心上人上门,彭盈这表现,自然再泾渭分明不过了。
介绍招呼后,叶秀仍回厨房准备午饭。彭盈给俞思成奉茶水点心,请他坐下来看电视。他只摆摆手,愉快地四下张望起来。
茅屋虽小,但是光线充足,室内整洁,甚至铺了木地板,中央偏南的位置,起了地炉,炭火温温地烧着,满室温暖。
俞思成把地炉边的椅子凳子踢开,蹲在旁边,拿火钳拨火,玩够了,又扭头对她笑:“这个比空调有趣。夏天怎么办?”
彭盈本来有些不爽,但看他笑得舒心,突然也缓和下来。于是走到北边最大的窗户,拔起窗闩,推开窗,冷风倏地刮进来。俞思成忙跑过去,只见这窗外竟是宽阔的河面,冰层尚未完全融化。
而再往上游一点,偌大的平地里,红梅顶着白雪,开得正傲。
俞思成像个好奇心重的孩子,在客堂没待多久就要往里间的房间里钻。彭盈拦他不住,只好跟着进去。
眼前这屋子里有点空,靠窗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另外三壁都是书架,但书籍并不多。
椅子背后的墙壁上,挂牌“医药”,收书最多,但也只摆了一层。书桌后的书架上,牌子上手书“国学”,只零零星星几本。剩下一面,牌子上写着“语言”,但摆着的都是高中课本。
彭盈一一指着解释道:“我妈是大夫,中医为主。我哥学汉语言文学和历史,《三字经》《弟子规》这些书启蒙。我学英语,你知道的。”
俞思成仍是一脸不解。
她只好把剩下的话说完:“上高中之后,我和我妈才搬到这里住的。那时候我哥已经走了,他留下的这几本书,当时是在我的书包里。”
“伯父做什么的?”俞思成刨根问底。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原本是镇长,看的都是……机关文件,喜欢传记,也是在我们搬进来之前就去世了。”
“你们之前的书呢?”
彭盈迟疑一会儿,说道:“我下午去找,等找到了再给你看。”
彭家老宅在镇头,但并不临街,高度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淹没在镇子里古老的楼群间。彭盈遵照记忆的指示,穿街走巷,停在老宅门口时,浑身已出了层薄汗。
宅门紧闭,朱漆已渐渐剥落殆尽,露出木门原本深褐的面目。
彭盈拉起铜环时,对俞思成说:“你不要进去。”
“为什么?”不等她答应,他已拿起另一只铜环,敲了三下。
等了十分钟,大门才吱吱呀呀地从里打开。
白柔向叶秀索要老宅时,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那时候彭盈和叶秀大吵大闹,但她不过是个十六未满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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