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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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了?”她第一次等这么久,有点等不及了。

        郁南冠目不转睛地观察她,观察了足足三分钟,才在老位置上坐下来。

        “看过了,”他停顿少许,“你真的需要我讲一遍情节?”

        彭盈讨好地笑:“讲吧!我都等了一天了。”

        小王把晚饭摆好就回家了,病房里就他们两个,彭盈并不急着吃饭,只急着听郁南冠讲故事。

        郁南冠的声音也很好的,如果他做播音员,准能成一代第一国嘴。

        “故事的男主人公托马斯是出色的外科大夫,住在布拉格,有过一段不到两年的婚姻和一个儿子。他拥有众多情人,并且永远在追逐新的情人。‘他渴望女人,但又惧怕她们。在恐惧和渴望之间,必须找到某种妥协;这就是他所谓的‘性友谊’。’

        “后来,因为六个偶然,他认识了乡间女招待特蕾莎。特蕾莎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被母亲逼迫折磨。她看很多书,她认为这样能让她显得与众不同,是‘她反抗那个围困着她的粗俗世界的惟一武器’。她渴望‘出人头地’。当她遇上在酒吧看书的托马斯时,她觉得这是一个暗号。她离家出走,投奔托马斯,在布拉格成为一名摄影师。

        “托马斯无法抗拒突如其来的爱情,娶了特蕾莎,但他仍保持着与他众多情人的‘性友谊’。特蕾莎极为嫉妒,直到俄国人占领捷克斯洛伐克。托马斯带着特蕾莎去往苏黎世,仍做医生,仍然和情人萨比娜约会,仍然克制不了对女人的。六七个月后,特蕾莎独自返回布拉格。

        “托马斯挣扎之后,听从爱情的指使,追随特蕾莎回到布拉格。国内局势复杂,托马斯不肯附和俄国人,丢了医院的职位。先去了一家乡村诊所工作,后又在郊区诊所看门诊,直到最后连医生也做不成,成了玻璃擦洗工。但是他仍然风流韵事不断,特蕾莎活在噩梦之中,甚至和一名工程师上床。

        “在特蕾莎的劝说下,托马斯答应去乡村生活。托马斯成了卡车司机,再没有所谓‘性友谊’,但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夫妇俩最终双双死在车祸里。

        “托马斯心目中最懂他的情人是画家萨比娜。她一直和托马斯保持着‘性友谊’,也是特蕾莎极为嫉妒的对象。她始终在背叛,背叛父亲、家庭,背叛丈夫,背叛同胞、祖国,背叛情人,最终叛无可叛。

        “弗兰茨是萨比娜背叛的那个情人。弗兰茨背叛自己的妻子,一心想和萨比娜在一起,但萨比娜一声不响地逃离了他强烈的爱意和崇拜。弗兰茨怀着让萨比娜注视着他的理想参加向柬埔寨的伟大进军,结果出了意外,最后不得不死在妻子怀里。”

        郁南冠说完故事情节,停了片刻,补充道:“这是我看过的最无聊的故事。”

        彭盈一直没让音乐停下,陈奕迅低低地唱着:“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彭盈静静地看着他,看见他满脸疲惫,靠着藤椅的椅背,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支撑。

        “我中午就想起来故事情节了,发现我还能背出好几段原文,我应该放过你。”

        彭盈话里说着放过,其实正开始她的不放过。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郁南冠看着她背书,眼里渐渐现出恳求的神色,他是真的低三下四地恳求出声:“彭盈,我们不要讨论这种形而上的东西,我学的是最务实的知识,做的是做务实的工作,玩不来这种游戏。”

        “不,郁南冠,你错了,”彭盈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他面前高高在上,怎么舍得放过?“‘形而上的东西’,只要有思考能力的人都能讨论,没有哪个像你这么聪明的人‘玩不来这种游戏’。我很喜欢玩,但以前一直都只能一个人玩,这次你陪我。”

        “第一章的第13节交待,特蕾莎留下一封信,独自回了布拉格。在接下来的一节里,托马斯的感受如何,你还记得吗?”彭盈看着郁南冠的眼神几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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