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是散布四方、遍及各行、浑如一体的行铺商网,当年爹爹身挟万金,起意要
做布帛买卖,见了东府上通官采、市卖,下联桑织、贩运的布行,登时打消了念
头,不敢与其对撼。可见这些铺坊力量多大有朝一日,不说欺行霸市,领携行
会,席卷厚利是能做到的,因此这些铺席、作坊虽不起眼,其实个个价值千金,
统归起来能值多少谁也不能轻估!”
我对商经一窍不通,但也听得心下砰砰直跳,眼见光明,于是更向娇妻虚心
问教:“这么说,若是债催得急,这些铺席、行坊都可高价卖钱”
“不必卖,若要卖,东府也做不了主!”陆小渔道:“据我所知,这些铺席、
作坊统统抵给‘藏金阁’了。‘藏金阁’从不催账,便是因有铺坊作抵,又有官
府居中作保,全不担心之故。再说,东府所持的各行,形如活水,每年都能挣
来数万贯银钱,若不是东府每年都抽+们的利头,放水养鱼,所得更巨!因此,
东府若想还清积欠,就得靠这些铺坊,不到走不动棋,不能动这念头。我为何说
将筹来的款子留着就是不仅不卖,还要将款子放进最挣钱的行当,换来更多的
钱,这样,才有希望五年内还清欠款!”
“我明白了,多谢娘子施教!”我恍然大悟,心间如开一窍,浑身上下通
明畅快,对一面梳妆一面侃侃而谈的美妻,越瞧越爱,忍不住搂过她头颈,一顿
乱亲。
“呀,”陆小渔仰唇吐气、吁吁挣扎,嗔道:“才梳好的头,又被你弄乱了!”
我见陆小渔排拒之色不厉,心上又喜又痒,眼见屋中他人,因议事走得精光,
便蹑足过去将门关上,悄步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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